许卿姝被带下去审问之后,薛大人起身来回踱了几圈,回想起许卿姝的话,吩咐道:“把三个见证人找来,分开审问,看看他们话里有没有漏洞。”
师爷领命出去,薛大人又回头吩咐:“对了,让见证人指认许卿姝。”
“是。”师爷躬身行礼后离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属下禀告:“国公夫人来了。”
薛大人正了正衣冠,急忙命人将国公夫人请进来。
“我的儿媳妇呢?”国公夫人开门见山地问。
薛大人作揖:“夫人,我们的人在问少夫人话呢。”
国公夫人径直坐下,看向薛大人:“问话可以,不许动刑。”
国公夫人身份尊贵不说,也算是苦主。薛大人见状,只得赔笑:“先问问情况,不会动刑。”
国公夫人心放松了些,开始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见证人中,有一个是走街窜巷卖糖葫芦的宋二娘,她之前曾经在街上见过少夫人。她说,她当时被吓得够呛,唯恐少夫人发现她之后将她灭口。等少夫人离开,她才哆哆嗦嗦跑去报官。”
“另外两个见证人是汪家的妯娌俩。她们自称亲耳听到少夫人叮嘱人牙子,宁少爷已经记事了,务必要将宁少爷远远地发卖了。少夫人让人牙子叮嘱买家将宁少爷看好,万一宁少爷跑回来,买家就人财两空了。见证人说,宁少爷被捆着,嘴里被塞了破布,一句话说不出来,但宁少爷很害怕很着急,眼睛里淌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说到这里,薛大人不由得感觉心疼。
国公夫人问:“那妯娌俩也认识我儿媳妇吗?”
“她们倒是不认识,不过,当时,人牙子称呼少夫人了,而且谈话中提到安国公府、宁少爷等等。而且,我让那妯娌俩描述了少夫人的衣着样貌,处处都能对得上。毕竟,您知道,像贵府少夫人这般容貌出众的女子,寻常人看一眼都不可能忘掉。”薛大人回答。
“我儿媳妇若当真想卖掉侄子,怎么可能表明身份?这不是白白留把柄吗?那两个人牙子若拿此事威胁我儿媳妇,岂不是后患无穷?薛大人,第一,我儿媳妇品性温良,不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第二,我儿媳妇精明能干,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国公夫人十分笃定。
“我也不愿相信贵府少夫人做这等事。但是,据我查证,宋二娘和汪家妯娌俩不认识,但她们前来报官时描述的话居然不约而同。而且,本官派人去时,贵府少夫人就在事发地附近,除了贵府的几个丫鬟以外,没有人能证明少夫人当时在旁处。”
国公夫人皱紧了眉头。
“如今,贵府小公子失踪,朝廷一向重视这类案子,我不能不仔细审问盘查。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见谅。”薛大人说完,长揖到底。
“大孙儿失踪,我已是心如刀绞。儿媳妇被牵扯进来,我更是煎熬。着实辛苦薛大人了。不过,话说到前头,不许对我儿媳妇动刑。”国公夫人很是憔悴。
“本官一向不爱动刑。然而,如果迟迟找不到宁少爷,本官只怕顶不住压力,不得不动刑啊。”薛大人斟酌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