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洪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解释什么?”
“你方才不是正在相看吗?我扰了你们”虞青黛低声道。
许洪生大大咧咧地摇头:“无妨。我以为你在为什么事情道歉呢。”
“什么事情?我还有需要道歉的事情吗?”
虞青黛迷茫。
“嘿,你居然忘了?你干什么向我姐告我的状?”许洪生气鼓鼓地问。
虞青黛哭笑不得:“谁让你总是不上药呢?”
“那点小伤”许洪生道。
虞青黛生气:“还说是小伤?你不上药,什么时候若厉害了,说不定得把你的胳膊截掉呢。你拉不得弓,拿不得刀,我看你还怎么当武将?用嘴叼着刀剑吗?”
许洪生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不由得连连摇头,瞥虞青黛一眼:“你好狠。”
虞青黛笑了起来:“哼,知道怕了吧?知道怕就要听大夫的话。”
许洪生爱面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虞青黛:“你这么小,怎么想起来到塞北当军医?”
虞青黛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我们家几代人都是大夫,我自幼便跟着祖父学医。后来,我祖父去世了,再后来,我母亲也去世了。继母不慈,家中无人能护我周全。一次,受了委屈之后,我便偷偷带着丫鬟溜出了家门,想去塞北找我舅舅。”
“你舅舅家在塞北?”许洪生问。
“他们已经搬走了。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便心心念念去舅舅家。”虞青黛说。
“你一路上很辛苦吧?”许洪生问。
“是的。我带的盘缠很快用完了,我就给人看病挣些诊金。只是,人家见我还是个孩子,大多信不过我,挣到的诊金并不多。后来,我为了救一个人,告诉他,他吃的药不对症,得罪了当地的一位大夫,那大夫派人打我。幸好,安国公从那里经过,救下了我,带我去了塞北。”
虞青黛娓娓道来,她讲得平淡,但许洪生能想象到,这个姑娘经历了怎样的艰辛。
“遇到了安国公,你运气真好。”许洪生道。
“是啊。到了塞北,我才知道,舅舅家已经搬走了。安国公不放心我一人流浪,便让我跟着老军医打下手。我跟着老军医学了不少本事。能在盛家军帮上忙,我很高兴,便一直留在了那里。”虞青黛道。
“你父亲不找你吗?”许洪生问。
“他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他并不太关心我。我溜出家以后,告诉他我去找舅舅,他只回信叮嘱我注意安全,并不曾派人保护我,也不曾赠我盘缠。到了塞北,我回信告诉他,我在盛家军中,他便说,一个姑娘,混迹军营男子之中,今后怎么嫁人?呵呵。”虞青黛笑得悲凉。
“你怎么回他?”许洪生问。
“我回他,嫁不出去,就自己梳起头当老姑婆好了。我干干净净,自食其力,怎么都好过嫁给继母那不成器的娘家侄子。”虞青黛虽年纪不大,却十分有主见。
许洪生不由得对虞青黛生出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