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被流放,母亲执意跟着一起去。短短时间,她沦落成了罪臣之女。
姑母死了,她的孩子掉了。
她不想稀里糊涂。
余沐白叹息一声,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低声将卢东岳的罪过简单说了。
卢兴华顿时羞愧不已。
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居然残害幼女!
不知什么,在她的心里轰然倒塌。
姑母是如同蛇蝎一般的毒妇。
父亲是为虎作伥的伪君子。
哐啷
剪刀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
卢兴华用帕子掩着脸,痛哭起来。
实在太丢人了!
“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放宽心好好养身子。”余沐白安慰卢兴华几句,便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思量了片刻。
如今,他可以帮许卿姝恢复身份,然而,郡王府如今衰败,名声也不好,对许卿姝来说,当郡王府的女儿有什么好处呢?
余沐白苦笑一声。
他提起笔,开始写请罪的折子。
不管怎么说,一个是他曾经的嫡母,一个是他的岳父,他们都获罪了,他总是要请罪的。
皇上批了折子,派余沐白去云南提刑按察使司任佥事。
这佥事乃是正五品,比大理寺少卿降了一级不说,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如何比得上在京为官?
所以,实际上,这降的,不仅仅是一个级别。
萧侧妃很是心疼,精心为余沐白准备起行装。
“娘不要担心。皇上对儿子已经格外开恩了。因为兴华小产伤了身子,皇上特意命我一个月以后再启程。”余沐白笑着安慰萧侧妃。
“那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府里陪兴华吧。”萧侧妃道。
反正余沐白这些天也不需要去大理寺当值了。
“好。”余沐白垂首。
“对了,我想着,你这回去了云南,估计要待的时间不短。你们小夫妻,不好长期分居两地。要不你带着兴华一起赴任?”萧侧妃问。
“不必了。”余沐白毫不犹豫。
萧侧妃还想劝,余沐白道:“我意已决。我不能在娘跟前尽孝,若兴华再走了,娘一个人在府里岂不孤独?再说,兴华自幼长在京城,未必能适应云南那边的水土,还是让她留在京城养身子吧。”
“也罢,那就等兴华身子养好以后再说吧。”萧侧妃笑道。
萧侧妃虽恨卢令贞,但对卢兴华,她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卢兴华性情好,待她也一直很孝顺。
余沐白含糊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