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军昨天刚刚被我打败,怎么可能又去偷袭你们呢?”刘贤起疑,拉着这求援的信使问了数遍,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但还是犹豫不决要不要去救援。
被刘贤看重的魏先生,也是思考再三,才劝说道:“将军,郴城城墙高大,昨天士颂派军偷袭,我们被我们击败。如今肯定龟缩不出,我军若是强行攻城,只怕会损失不少人马。”
继而又分析道:“现在他们分兵北上,我们刚好用瞒天过海之计,在这里空扎大营。全军北上和长沙军汇合,在野战中解决士颂军,同时也算是救援了长沙军。不论后续张太守如何攻击郴城,将军的数次大功绝对居功至伟。”
既然魏先生都这么说了,刘贤也不再犹豫。
他留下数百人在营中虚张声势,然后便带着包括反正的桂阳军在内,总计六千人连夜启程,向北而去。
走到半路,对面却出现了一支军队,打的正是长沙军的旗号。
只是黑夜之中,也看不出对面有多少人,看到刘贤的军队后,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的冲了过来。
“桂阳军打过来啦!快让我过去!”
“求求你们了,放我们过去吧。”
长沙败军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刘贤经验不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队伍就被这些败军冲乱了。
“苏贵将军何在?”刘贤拉住一个败兵问道。
“桂阳军攻破了便城,苏将军不知道在哪里!”败兵的话音未落,四周飞来了无数的箭支。
举着火把的刘贤所部,在夜间就像是靶子一样鲜明。
而从四周飞来的箭头来看,刘贤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伏兵。
“灭火把,灭火把!”刘贤扯着喉咙下着命令。
其实不用他下令,被射倒一片的零陵军很自然的灭掉了火把。
“杀!”
火把刚刚熄灭,四周就响起了喊杀,很快就逼近他们四周。
而更要命的是,刚刚混入队伍里面的长沙军败兵,突然发难。
这些人在人群中胡乱砍杀,黑灯瞎火的夜里,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拔刀,砍向自己。为了自卫,零陵军将士也拔刀互相砍了起来。
“有奸细混在人群中,大家注意不要被他们给阴掉啦!”在军队最后负责护卫的“张怿旧部”们纷纷起哄,拿起武器乒乒乓乓的打起来,造出激烈战斗的气氛。
“不要乱,不要乱!点火把,盾牌兵移向外侧!”刘贤发现了情况不对头,自己的兵居然是对自己发起了攻击,还是下令点亮了火把。
这次亮起火把后,倒是没有乱箭飞来。
而是左侧冲出了区巅率领的两千余人,右边杀出来了士云部的两千人,直接突击,冲入他已经散乱的军阵中。
这四千人的战斗力,和前两天自己击败的士颂军完全不一样。
加上自己的手下,在黑夜中已经乱了,陷入混乱的零陵军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刘将军,快跟我来!”黑暗中,刘贤看到了魏先生率领反正的张家旧部,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立刻率领自己的亲卫,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而他们刚刚离开,邢道荣就率领铁甲营拦住了出口。
“不好,那是邢道荣的铁甲营,那是士颂手下压箱底的队伍了,我们可能中计了。”邢道荣铁甲营的名声,刘贤当然知道。
现在他们拦住了出口,他也明白,自己的手下,多半难得突围了。
这时候,魏先生似乎看出刘贤的心思,又想逃跑,又跑不舍得自己手下的军队。
他立刻说道:“将军不用担心,我回去找出突破口,把将士们带出来。”
“你带着已经突围的兄弟们,去和张太守汇合,集合大军来接应兄弟们才是。”
派了魏先生回去,多少应该能带点人出来,而且还不用自己冒险。
这么好的事情,刘贤想都不想,当即答应,立刻带着已突围出来的人,飞快地逃走。
战场远处,士颂笑着对马玄说道:“马先生略施小计,就把刘贤五千人给收拾了。没想到卫闻还有如此才华,把个刘贤骗的团团转。”
马玄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公子厉害,居然亲自率军奇袭长沙军,片刻间击败长沙军,更是让钱将军手下将士假扮败军扰乱零陵军。”
被马玄这么一说,士颂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后下令道:“刘贤既然已经跑出去了,那就吹号角吧,让鲍隆带着桂阳新军也杀进去,上次为了计略成功,委屈了他们,这次就让他们杀个尽兴吧。”
马玄流露出一丝不忍,叹息道:“主公,这些人若是能投降收编,也是不错的劳力。主公常说,想致富,先修路。想要大力发展商业,通畅的道路是基础中的基础。不如留下这些人,就像那些张家宗兵一样当军奴如何。”
士颂摇摇头:“我也想啊,但是收编这些人,押住这些人进入郴城关押,都要时间。现在我可没有时间,敌众我寡不论,我们更要赶时间,这不是叔常自己的大方略建议吗?”
“是。”马玄立刻拱手行礼,心中微微叹息,自己这主公,别看年纪小,杀伐果断,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士颂的必杀令传到阵前后,本来想要投降的零陵军,又被迫又拿起了武器。
但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战斗,士颂军的乱箭再次射入,将他们射杀。
然后全军做了简单的战场打扫,给装死的人补上一刀。
“让蔡峰带领民夫清理战场,其余各部将士,立即随我南下。”士颂翻身上马,目光投向了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