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既然准备动手,他手下的荆州兵,也都抽出武器包围过来。
士颂这边,沙摩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铁蒺藜骨朵。
至于梁信等亲卫,也都亮出了兵器。
“这位勇士,必定来自荆南武陵蛮部,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阁下的武艺吧。”魏延说完,举起重砍刀便攻了过来。
沙摩柯这边也不退让,举起兵器就迎了上去。
两人武艺都不差,即便是城中步战,也打得难解难分。
只是周围的商家和摊贩遭了殃,因为他们的搏斗而损失惨重。
好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在中心。打到精彩处,周围的叫好声响成一片。
两人斗了不下三十回合,士颂看出沙摩柯有些支持不住。
怒气已经过去,逐渐冷静下来的士颂,发现了问题。
心想惹出了这么大大动静,自己只怕是不能悄然而退了。
思虑再三,他心说与其被抓后,再说出身份,还不如自己站出来,说不定还能占据主动。
士颂上前一步,抬手喊道:“二位住手吧!好一双勇将!早就听闻魏文长武艺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士颂大开眼界啊。哈哈。”
士颂突然表明身份,让魏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自己眼前这位公子,居然就是名震荆南的士颂。
一时间,他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你,公子您便是士颂士幼泽?”魏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士颂傲然回道:“士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交趾士幼泽是也。”
魏延连忙收起武器,说道:“还请公子稍候,魏延这就禀告刘荆州。”
然后,他一脚踹到陈幺儿的身上,让他去荆州刺史府报信。
趁着这个机会,士颂走到魏延身边说道:“魏将军武艺超群,若是在我荆南,少说也是个校尉,掌管一军,统领四五千人马。为何在刘荆州手下,却只是个城门假司马呢?”
这话让魏延脸色一红,低头说道:“公子谬赞了,魏延本事平平,怎么可能统领四五千人马呢。”
正是收服人心的好机会,士颂当然不会放过。
他从身上取下个金葫芦的挂件,递到魏延手中,说道:“怎么不行,在我看来,你魏延魏文长绝对会成为一代名将。士颂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这金葫芦说是祈福过,可以护佑我。我看也能值些钱财,今天与将军投缘,便送给文长了。”
“这可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魏延立刻推辞。
“文长不要做小女儿态,男儿天地间,最重是情义。我对文长,一见如故,更钦佩你武艺本领,我真心实意赠送礼物,还请文长不要推脱了。”士颂的表情,情深意切。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此看重自己,魏延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如此,魏延厚颜收下了。”接过士颂的金葫芦,魏延心里又生出了几分不安。
他忽然发现,是自己的出现,才逼士颂亮出了身份。
思来想去,担心自己害了士颂,有心放士颂离开。但襄阳城内,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即便有心,也无能为力。
不多时,一队荆州兵赶到此处。
领头的文官,魏延认识,立刻上前行礼:“下官魏延,拜见蒯大人。”
来人,正是刘表麾下的首席谋臣蒯越。
他对魏延点点头,根本没有搭理,骑在马上看向士颂,拱拱手,算是行礼。
接着,笑着问道:“阁下便是交趾士颂士幼泽?”
士颂露出笑脸,说道:“下官正是荆州刺史刘表帐下,荆南将军士颂,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老夫荆州刺史府长史蒯越,见过荆南将军士颂。刘荆州有请,还请士大人随我去刺史府见刘荆州吧。”蒯越对官职发音咬的很重。
他让手下牵出一匹马,请士颂上马。
士颂微微一笑,让梁信不要妄动。自己翻身上马,跟着蒯越去了荆州刺史府。
荆州刺史刘表听说抓到了士颂,立刻召集手下文武,在刺史府中等着。
于是,士颂走进荆州刺史府的时候,便见到了刘表以及手下一众文武。
“好你个士颂,胆子还真大,就带这么几个侍卫,也敢到襄阳城来打听情报?真当我荆州上下都是瞎子不成?”文臣列中,一人丹凤眼,八字胡,眼光凌厉地看着士颂。
“小子交州士颂,拜见刘荆州,拜见荆州诸位大人。”士颂没有理会这人,先对着议事厅内,占据主位的刘表行礼,接着便向荆州众文武行礼。
然后,士颂才笑着狡辩道:“这个大人刚才说,士颂来襄阳城打听情报,真是冤枉在下了。打听情报这种小事,怎么会需要我来做呢?”
“在下泥阳傅巽,敢问士荆南,既然不是探子,那来襄阳做甚?为何又要先隐匿行踪,到了迫不得已时,才表明身份?若是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士荆南怕是会有麻烦啊?”
也不知道为何,士颂总感觉,傅巽其实是在有意无意的暗示自己,让自己给刘表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意间,也觉得这傅巽越看越顺眼。
历史记载,傅巽其人容貌端正,博学多闻,曾评庞统为“不完全的英雄”。
他评裴潜为“品行清风亮节,名扬四方”,评魏讽为“谋反为早晚之事”,皆一言命中。
荆州文武,对士颂的名号那是听得太多,他也一样。
这次亲眼见到士颂后,观士颂面相有异,他的心中,已经起了投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