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荣放弃了那些跟着他的百姓,自己跑进了枳城里面死守?哈哈哈!”庞乐的探子为他带来了赵荣方面的最新情报,庞乐一听就笑了。
在他看来,赵荣自知不是自己的对手,想要躲到枳城之中,依靠城墙来进行死守,等待荆州的援军。
庞乐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他准备兵分两路,一路集中自己的嫡系部队,前往枳城去攻城,斩杀赵荣和他心心念的王家和文家的私兵。
他可打听清楚了,那两家的女眷,现在也跟着一起去了枳城。
另外一路,则有他的几个心腹将领,率领最新跟着他的东州军一道去追杀那些百姓,清除叛乱分子。
或者说直白一些,就是过去杀人抢劫的。
按照庞乐的逻辑,这些人跟着自己得了好处,以后自然会愿意跟着自己。
很快,庞乐率领近三万人马赶到了枳城城下,当即就在城下耀武扬威的挑战。吹嘘自己如何杀入赵韪营帐,在斩杀赵韪之前,赵韪是如何向自己求饶的丑态,真真假假,对赵韪各种羞辱。
枳城城墙之上,赵荣看着庞乐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手里不自主的就握紧了拳头。
“贤侄,一定要沉住气啊!”站在一边的巴东王家的族老一眼就看穿了庞乐的把戏。
“庞乐小人,叛杀主公,如今还如此吹嘘,这样的人,是老天爷都不会让他得意多久的。他现在故意如此嚣张,是为了让我们出城交战,贤侄可不能上当啊。”
“多谢教诲,城中的三万三千多人马,说起来也是正规军队,但要么是东州军败军,要么就是东州军的后勤部队,即便是王家和各家族的私兵,虽然精悍,但毕竟没有接受过正式的训练。真要和对面打起来,我们必定吃亏。”
最后,赵荣也不得不承认:“更别说对面还有庞乐这个家伙,伯父麾下的东州军中,他可是武艺最强的一个。”
赵荣认清了形势,觉得自己这边没有胜算,便收起了逞强的心思,老老实实开始布置城防。
还好,或许是庞乐赶路太累,决定休息一夜,并没有当天发起攻击,也为赵荣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
第二天天刚刚亮,庞乐的军队就开始了他们的攻击,枳城城墙之上值守的士兵连忙敲响了警报。
“敌军攻城啦,敌军攻城啦!”
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加上敲锣打鼓的声音,让周边半醒不醒的人都打起了精神。
只是可惜,他们匆匆忙忙的反应,当然不是早有准备的庞乐所部的对手,庞乐不仅武艺不错,作战经验也不少,至少比赵荣这个新手要多。
他在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赵荣是不敢出来和他作战的,一早就让自己手下的精锐躲起来好好休整了,自己却带着普通手下跑到城墙下辱骂,挑战,以防对方放松戒备。
而现在,便是他早就休养精神的主力部队,调整好状态后,趁着天刚蒙蒙亮起的时候,突然袭击,赵荣所部的将士,一时间反应不及时,枳城城墙又比较低矮,很快就被对方冲上了城墙,和守军杀成一团。
甚至有些悍勇之徒,就直接冲向了城门,想要杀散守军,打开城门,接应庞乐杀进城来。
“城被攻破了?”赵荣甚至来不及穿好盔甲,只简单披上衣服就冲了出来,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这本来就不准备坚守的城市,继续逃跑。
要么,带着人上去和庞乐拼命,把庞乐的突击部队赶下城墙。
犹豫片刻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拼一下,于是他赶紧穿戴好盔甲,率领自己现在还能集合起来的部队冲向了城门处,那里的搏杀,几乎进入了尾声。
庞乐部的将士虽然少,但奋勇搏杀之下,硬是让赵荣的东州军败军丧失了最后的勇气。
还好,赵荣带着支援部队赶了过来,又缠住了对方,但也只能算得上是缠住了对方而已,搏杀起来,他和他手下的部队,依旧处于弱势。
很快,城门处原来的守军被杀光,敌人背靠城门组成了防线,挡住赵荣不说,还打开了城门。
城外的庞乐一看城门被打开,当即下令前军强攻,又投入了一批部队。
这时,他的身边只剩下四、五千部队,依旧在观战,不是他耐得住性子,也不是他有多么的沉稳,而是他在等待机会。
等待对方被他投入进去的部队消耗体力,而后,他再以自己的勇武冲进去,给予对方决定性的一击,这是他带兵打仗多年的经验。
只是这一次,他的经验并没有帮到他。
若是他的对手只有赵荣,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他却忽视了一个最大的敌人,那就是荆州方向来的援军。
或者说不是忽视,而是轻视。
以他心中对益州军,对东州军的概念,来推算荆州军的动向和行动能力,让他付出了代价。
他的大部队刚刚杀入枳城,眼见枳城易手,城内冒起了黑烟,但他的身后,却杀出了数支人马,领头一杆用蜀锦制成的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甘”字。
旗杆上还挂着铃铛,或许是距离比较远,或许是因为战场声音嘈杂,庞乐并没有听到铃铛的响声,但是他对于这面旗帜,这个铃铛背后的含义,熟悉的很,那是锦帆贼甘宁的标志。
当年甘宁在益州闹事的时候,东州军和益州士人的军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数万人马对付甘宁不到千人的部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才把甘宁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