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晨曦透过薄雾,轻轻拂过湖面,武百已静坐湖畔,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平和。
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蓝天白云,偶尔有几只野鸭子掠过,留下一串串悠长的鸣叫声,更添几分生机与活力。
武百一身素衣,面容平和,仿佛与世无争的隐士,却又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他手中的钓竿轻轻摇曳,每一次提竿都蕴含着对自然的敬畏与对生活的淡然。
就在这时,马乡,一位忠诚的侍从,脚步轻盈地穿过晨光,来到武百身边,低声禀报:“大王,高俅大人到了。”
武百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随即淡淡地说:“煮茶。”
马乡领命而去,他深知武百的习惯,每一次重要的会面,总要以一壶好茶相待。
他迅速回到营帐,取出珍藏的茶叶和茶具,开始精心准备。
茶香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弥漫开来,与湖边的清新空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不久,高俅的身影出现在湖畔。他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步伐稳健而庄重。
见到武百,他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拜见齐王。”
武百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高大人无需多礼。”声音平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随后,武百转头对马乡说:“谭猛,去烤几个地瓜来。”
马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武百口中的“谭猛”是他新收的一个厨子,擅长烤制各种美食,尤其是地瓜,烤得外焦里嫩,香甜可口。
他连忙应声而去,心中暗自揣摩,这突如其来的烤地瓜,莫非是齐王对高俅的一种特殊款待?
高俅闻言,也是一脸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心中暗道武百果然非同凡响,连会客都别具一格。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不时扫向湖面,心中却在盘算着此次来访的目的。
茶香渐渐浓郁,马乡端着茶盘走了过来,为两人分别斟上茶水。
那茶水色泽金黄,清澈透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武百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仿佛在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高俅见状,也端起茶杯轻尝一口,顿觉茶香四溢,满口生津,不禁暗暗赞叹。
他放下茶杯,正欲开口,却见马乡端着一盘烤地瓜走了过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烤地瓜好了。”马乡恭敬地说。
武百微微一笑,拿起一个地瓜递给高俅:“高大人,这是我营中的一道特色美食,你且尝尝看。”
高俅接过地瓜,只见它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软糯香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轻轻咬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口生香,不禁赞道:“好味道!齐王真是会享受。”
武百的目光从波光粼粼的湖面收回,转而落在高俅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深邃:“高俅啊,你我虽非同道中人,但今日相聚于此,也是缘分。”
“我且问你,大名府的宋军,为何迟迟不见你下令撤退?”
高俅闻言,面色微变,随即恢复了镇定,缓缓说道:“回齐王,非是我不愿撤军,实在是身不由己。”
“自上次朝中变故后,我已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尉,兵权旁落,如今不过是一介闲散官员罢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仿佛在诉说着自己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悲凉。
武百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高俅境遇的同情,也有对自己手中力量的自信:“高俅,你何必如此悲观?在这乱世之中,权力与地位本就是瞬息万变之物。”
“你若想重掌兵权,又有何难?今日,我便做主,让你官复原职,继续担任太尉一职。”
高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谢齐王隆恩!高俅定当竭尽所能,以报齐王知遇之恩!”
武百轻轻抬手,示意高俅起身:“起来吧,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既然你已官复原职,那么接下来,就该谈谈那些驻守在大名府的宋军了。”
高俅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待着武百的下文。
“这些兵,长期驻扎在外,不仅耗费粮饷,更易滋生事端。”武百沉声道,“我的意思是,先让他们撤到汴京城外,休整一番,恢复士气。”
“待时机成熟,再让他们西进,攻打西夏,为大宋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高俅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武百此举的深意,既是对自己的考验,也是对整个朝局的布局。
他必须谨慎行事,才能不负武百所托,同时也能为自己在朝中争取更多的地位和影响力。
“齐王英明!”高俅高声赞道,“此计甚妙,既能解决当前之困,又能为朝廷开疆拓土,一举两得。”
“高俅定当全力以赴,确保大军顺利撤退并成功西进。”
武百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此事还需谨慎处理。”
“西夏虽弱,但亦非等闲之辈。”
“我们需制定周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你回去后,即刻着手准备,调集粮草,整顿军备,同时加强与边境各州县的联络,确保情报畅通无阻。”
高俅闻言,连忙应承下来:“是,齐王。”
“高俅定当不负所望,即刻着手准备。”
高俅回到府邸,那扇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他径直走向书房,脚步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兴奋与决绝。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卷,更添几分幽静与深邃。
高俅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沉木与墨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走到书桌前,目光扫过桌上的文房四宝,最终落在了一封刚刚写就的密信上。
他忍不住拍案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充满了得意与释放:“哈哈哈,权力,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啊!这一次,我定要把握住,不再让它轻易溜走!”
笑声渐渐停歇,高俅收敛了情绪,开始思索下一步的打算。他深知,虽然再次获得了军权,但朝中局势复杂多变,自己必须尽快做出部署,以防不测。
想到这里,他高声喊道:“来人,把马军都指挥使祁隆喊过来!”
不多时,书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仆人恭敬的声音:“大人,祁将军已到。”
“让他进来。”高俅沉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祁隆推门而入,步伐稳健而有力。他身着铠甲,腰悬佩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勃勃的气息。
见到高俅,他连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行礼:“末将祁隆,参见高大人!”
高俅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祁隆起身:“祁将军免礼。”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祁隆站起身,目光中充满了对高俅的敬畏与感激。他深知,自己的今日地位,全仗高俅一手提拔。因此,他始终对高俅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祁将军,你可知我为何急召你来?”高俅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期待。
祁隆微微一愣,随即拱手答道:“末将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高俅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封密函,递给祁隆:“你看看吧,这是朝廷刚刚下发的任命书。”
祁隆接过密函,迅速浏览了一遍。
当他看到“任命高俅为太尉,并全权负责军务”的字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
他抬头望向高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终于再次手握重权,末将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俅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祁将军,你乃是我一手提拔的心腹,我自然信得过你。”
“如今,我再次手握军权,但朝中局势复杂多变,我需尽快做出部署。”
高俅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袅袅上升,与他心中的思绪交织在一起。
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祁隆,继续说道:“祁隆啊,静塞军,这支我们大宋的骄傲,听说只余三万人了。”
“我记得昔日辉煌时,其人数远超此数。”
祁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悲痛:“回太尉,自从上次齐王武百率军进京,那一场场激战,炮火连天,硝烟弥漫,静塞军作为先锋,冲在最前,伤亡惨重。”
“许多兄弟,就这样倒在了战场上,再也没能回来。”
“战后,虽然朝廷有所补充,但新兵未经训练,难以立即填补老兵的空缺,所以……”
高俅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忧虑:“这齐王武百,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他这般行径,简直是在挑衅皇权,挑衅我大宋的底线!效仿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等野心,岂能容他?”
祁隆闻言,心中一动,低声问道:“莫非太尉您……已有对策?”
高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深不可测的城府,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祁隆啊,你我皆为大宋之臣,自当以国家兴亡为己任。”
“这齐王武百,虽手握重兵,但人心向背,岂是他一人所能左右?我们要暗中积蓄力量,联络各地忠诚之士,共同对抗这齐王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