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不希望自己的爸爸和这种人结婚。
哪怕爸爸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也不该是夏越。
“爸爸,其实,你不用考虑我的,我不需要一个相对完整的家。”
“如果是这种爸爸,我也可以不要,我们两个人好好生活也是可以的。”
他怕爸爸是为了自己妥协。
但这次,林溪却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年年,爸爸才需要妥协。”
他不希望小孩愧疚。
青年的眼眸暗了暗,“当初夏越的妈妈养了爸爸二十几年,爸爸在她临终之前答应过她,必须守住夏氏集团,保护夏越。”
“爸爸这是在践行自己的承诺。”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有时候,林溪希望自己真能心狠一点,可回顾那二十几年,夏母对他的再造之恩,他又陷入徘徊和痛苦。
假如夏越没有因他变成植物人,或者夏氏集团如今不在风雨飘摇中,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可偏偏——
所有的一切都撞在一起。
十年前,他痴恋夏越,恨不得永生永世将双方捆绑在一起。
十年后,他另爱他人,却不得不和夏越结婚。
上天,仿佛朝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天空飘起小雨。
而此时,京都顶级公立医院内,一个男人在病床上睁开了眼眸。
而他面前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林溪在记者发布会上的画面。
“他”和林溪“结婚”了——
“他”和林溪之间有一个孩子——
年年。
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唐致远收拾好自己在唐家庄园的物件。
犹记得,他当初第一次被唐母收养带回唐家,也是一个雨天。
只是,转眼间二十几年过去,一切物是人非。
唐麟看着沾着雨水拉行李箱的青年,抬脚想下楼送他,却被唐母堵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他有司机有佣人帮着搬东西,哪里需要你下去?”
唐母冷冷开口,“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和邱氏集团独生女的相亲。”
闻言,唐麟捏紧了手指,忍不住看向自家的母亲。
“妈,难道你要我变得像你一样吗?”
唐母和唐父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只不过婚后唐父出轨泛滥,搞出众多私生子,违背了当初两人约定的互不滥情条约。
在结婚之前,唐父和唐母甚至只见过两面,一次相亲,一次双方家长聚集一块商量婚事。
说是结婚,更不如说是商业谈判。
唐麟很明确,他的婚姻绝不能够重蹈覆辙。
闻言,唐母只觉得可笑,“在你看来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是什么?不顾阶级的自由恋爱又是什么?”
中年女人站直了身体,目光冰冷地看着阶级之下的仆人和唐致远,“他们算什么东西?”
她又转眸看向唐麟,淡淡开口,“年少时你引以为傲的家族,如今开口却成了你追求爱与由的枷锁,你难道要为了一个人而辜负了家族二十几年的悉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