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节课开始,这人就牢牢占据着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就算有再多课也要提前过来占位置,实在是有课的情况就托人帮他占位置。
看到最后陆时有些悟了,这人是不是因为他第一节课把这人喜欢的位子占了,所以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事儿弄的,早说啊,他一开始坐在那只是觉得离黑板和讲台都近,听课方便,于正清要是实在喜欢这,只要说一声,他马上挪位子,在哪听课不是听。
不多这种人多给他眼神就是对他的奖励,除了一开始对于他这么热衷于那个座位感到奇怪以外,陆时再没关注过他,踏踏实实学习,认认真真上课,就这么来到了期中考试。
燕大对于学生学业的管理堪称严苛,寻常大学一学期最多有一门期末考试,燕大每门课都还附加期中考试,并且按照老师的心情还会不定期增加小考,所得的成绩全部算入学科总绩点,只要有一次考试不合格,这门课就基本与合格无缘了,只能等待重修,一学期超过三门课不合格,学校就会予以学业警告,连续两学期收到学业警告,直接退学处理。
划重点更是不可能划重点的,厚着脸皮去问授课老师,百分之百只会收获一张冷脸,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大家心里都非常紧张,每天不分昼夜的复习,结果拿到试卷的那一刻,纷纷垮下了肩膀。
杜良平是个蛮恶趣味的人,作为一名公开课的老师,他出的试卷既不会让认真听课的同学们挂科,但除了基础题之外的其他题竟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多来自于他课上的名言:“同学们感兴趣课下可以自行详细了解。”这些自行了解的内容。
虽然是杜良平坐镇,但毕竟是门选修课,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上课认真听讲已经足够了,根本没几个课下去详细了解的。
——但陆时绝对除外,他本来就对这些感兴趣,只要陆良平稍微提一嘴,他课下马上就去找资料了,有时候找不到还会直接溜达到杜良平的办公室去问,这些题他做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所以理所当然的,陆时拿了最高分。
成绩下来那节课下课,陆时又被于正清堵在了教室门口。
这人脸上没有愿赌服输的惭愧,反而充满了怨恨。
“现在你满意了吗?仗着和教授关系好,特意和他商量好的让他出这种题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私下里去找他,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吧?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了不起吗,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陆时原本得了好成绩的心情被他糟蹋的一干二净,“同学,造谣犯法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需要为自己的话付法律责任。”
于正清脸都扭曲了,恨恨道:“你吓唬我?被人揭穿恼羞成怒了吧,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关系,我一定会去校委会举报你的,我就不信闹得那么大还有人保得住你。”
陆时被他这出莫名其妙狗屁不通的逻辑给整蒙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的脑回路怎么会清齐到这种地步,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突然有种恶心感油然而生,直冲他的喉头。
“呕——”
于正清的脸直接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