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
站在一旁的鹰卫见状,纷纷把剑对准祁君洐。
此时,长信也带了护卫来鹰卫。
一时间,双方拔剑相对,气氛紧张起来。
叶长风回过神,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怒意,但是很快恢复平静,等他看向祁君洐时,脸上还带上了笑意。
只是这笑,怎么看都很不自然。
“侯爷对少夫人还真是情深意切,为了她,连当初的承诺都顾不得了。”
“你说,若是我姐姐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她会是什么心情?”
祁君洐皱眉,“逝者已矣,你不应该总活在过去。”
“那个人是我亲姐姐,我为什么不能一直记得她?”
叶长风恼羞成怒,狭长的双眸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怨恨,“你既然这般重情义,当年为何不救她?”
“你连我这个男丁都能救,你为什么不救她。”
当年,母亲跪在祁君洐面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只是想让他护住他们姐弟。
他口口声声说对姐姐不同,可为什么最后他又放弃了姐姐?
从前,他以为他的眼里只有家族,只有权利,直到他看到他为沈音音做的这一切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是有心的。
只是,他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在姐姐身上而已。
“你既然无心,当年为什么要骗她。”
“你知不知道,她到死都在等你去看看她。”
“你知不知道,她的无所畏惧,是因为她知道你一定会救她。”
“当年的事情并非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祁君洐不想和他继续说这些往事,准备岔开话题。
叶长风却不肯,“因为你心虚又不想承认自己的虚伪,自然边没办法解释清楚,祁君洐,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你害我失去了姐姐,今日我算计你一场,不为过吧。”
祁君洐上前两步,神色清
冷的看着他,“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转身离开。
“侯爷,咱们的人已经查到黑衣人去了南街,但是南街住的大部分是普通百姓,如果咱们太过兴师动众,只怕会让百姓误会发生了什么大事。”
“事情闹大了,御史那边,只怕会参你。”
“先把人找到,其他的之后再说。”
眼下,要想让幕后之人不对沈音音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草惊蛇。
如此以来,那人逃命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时间对沈音音下手。
“侯爷为什么觉得那个人不会直接杀了少夫人?”
长信不解。
祁君洐冷笑,“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杀人的话,就不会兴师动众把人带走了。”
原来是这样。
“属下这就去办。”
长信离开后,祁君洐骑马站在前往南街的岔路口,眼底满是懊悔与自责。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听长信的去一趟大牢,与她解释清楚。
哪怕打草惊蛇,哪怕这一次抓不住幕后之人,他也绝对不会再选择让她冒险与伤心。
如今,她只怕误会他要弃了她,还不知道在哪里躲着伤心呢。
“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哭哭啼啼,简直是没眼看。”
黑衣人嫌弃的坐在火堆旁,顺便给她倒了一杯茶,“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再哭。”
“你人还怪好的。”
沈音音擦了一把眼泪,接过茶水,一口饮尽。
黑衣人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道,“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怕又怎么样,比起渴死,我宁愿顺其自然。”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今晚杀我,你就不会兴师动众的把我从大牢里抓出来。”
“还有,你从坐到这里之后,便一直在看门口,你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吧。”
“所以,是那个人要杀我,你只是帮他把我带过来罢了。
”
“不过,你今晚应该等不到那个人了。”
沈音音抬头从破了洞的屋顶看向漆黑的夜色。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而眼下,一些早餐铺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他这个时候出来找你,很容易被人找到。”
“从他让你抓我这件事情来看,他很怕被人发现他的行踪,如此以来,他又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门。”
黑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天空。
然后不赞同的说道,“哪有什么第二个人,要杀你的就是我。”
“我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你,只是觉得你可怜,一晚上被那么多人算计,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吧。”
沈音音原本已经不怎么想那件事情了,现在被黑衣人这么一提,伤心的情绪卷土重来。
黑衣人见状,开心起来。
“臭丫头,我还对付不了你了。”
沈音音这一次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黑衣人觉得没意思,也就躺在一旁睡觉了。
沈音音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差点被人杀了的画面。
以及,祁家的休书还有被撤走的暗卫。
祁君洐不是一个喜欢做戏之人,可如果从前的一切不是做戏,那刚才的事情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