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遇到祁楚怀的事情,她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她会耐心的教祁楚怀,会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用所有的方式安慰她,只希望他可以开心一些。
他还会,无条件的纵容她,哪怕他做的事情是错的,他也会站在他那一边。
从前,她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不管因为谁,她都不肯放
当年父亲病重,唯独京都城一个老大夫可以医治。
母亲与那一家有些矛盾。
为了父亲,他苦苦哀求母亲,去道个歉,请那人来给父亲看病。
可是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人各有命。
如今他想起这件事情,依旧寒心不已。
父亲是英雄,是战神
,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没有父亲,祁家如何有今日的辉煌。
可是这一切,母亲像是看不到一般,她甚至每一次看到父亲的时候,眼底都是厌恶与疏离。
夫妻做到这个份上,着实让人寒心。
也是因为这些,当初先皇有意断了他的子嗣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父亲因为这个事情夜夜睡不着,母亲却比之前还开心了一些。
当时他只当母亲是在庆幸他还活着。
如今看来,母亲是真的不想要他留下子嗣。
要不然,为什么沈音音嫁过来后,他比祁楚怀的反应还大,又想法设法的要把沈音音赶出这个家。
从前,他从未想过这其中的缘由,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在提醒着他,这里面有猫腻。
可是人啊,不管你有多强大。
当你在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都是慌乱,无措与害怕的。
就比如现在的他。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却始终不愿意说出口。
“母亲,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没有你的纵容,祁楚怀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祁君洐说完,扭头看向了族长。
“族长没有猜错,祁楚怀确实与北境人勾结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答应了北境人什么。”
“但是现在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北境人又担心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毁了他们的计划,于是就想到了杀人灭口。”
“可是,他们又怕暴露自己的行踪,于是就找了杀手来杀祁楚怀。”
“刚刚,大牢外全部都是杀手。”
族长媳妇虽然不喜欢祁楚怀,可到底是自家孩子。
现在听说他刚刚差点死了,一阵后怕。
族长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他更多的是愤怒与失望。
“这个孩子,怎么
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从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祁楚怀,虽然瘦的让人可怜,但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个好孩子模样。
也是因为他自幼没有母亲,父亲又不管他,所以族里的人才决定把他过继给祁君洐的。
原本,他们是指望他可以成为第二个祁君洐的。
如今看来,他们真实看走眼了。
“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鹰,最后啊,居然被鹰啄了眼。”
“可笑,可笑至极啊。”
族长拿起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打了两下后,看向祁君洐,“此事,无需询问我们的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是君洐,有一点你必须清楚,那就是,我祁家的战功,绝不能让这样的人给毁了。”
“祖先们打下来的基业,是要庇护祁家子嗣的,绝不是为了给那些败家子抹平麻烦的。”
若是如此,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祁君洐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眼下见族长的意思和他一样,下意识准备点头。
老夫人闻言,立刻不干了,“你们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一条人命的死活?”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他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谁还不能犯错了。”
“我保证,只要你们帮了他这一次,日后他一定会改的。”
“真的。”
老夫人给族长保证,族长看也不看他一眼。
族长媳妇更是气恼道,“当年,祁家因为和北境人打仗,死了多少的儿郎,你不清楚吗?”
“难道因为你的儿子没死,所以你就不在乎我们的感受了?”
“祁家家规有云,任何与北境人有来往的祁家后辈,一律逐出家族。”
“如果你非要把这个事情闹大,到时候有人参祁楚怀一个通敌叛国之罪,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