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服气的腹议,但桑行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将男人手中的脏衣袍接过来,又去取了干净衣袍过来,帮帝王穿上。
桑行再次想起这件事,已经是半下午的光景了,外面的雪竟然一直没有停,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幸好桑行一直跟着帝王呆在烧着炭火,温暖如春的宫殿里,所以也不会觉得冷,不过帝王却在催促她去偷香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给朕偷花?”帝王好不
容易批完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吩咐李执抱下去之后,就随随地往龙椅上一靠,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口气淡淡地问桑行。
这个问题,桑行还真觉得有点难说,因为在她当值期间,理论上来说,她是不能离开皇帝的,她需要时刻守在皇帝的周围,就算是睡觉休息的时候,也得是在和皇帝比较近的耳房或者偏殿,以防有紧急情况的发生。
所以,这样一来,她就没有时间去帮皇帝偷花。
“你现在去吧,今天是十五,晚上会宴请扶桑国的使臣,你需要陪在朕身边,就没有时间了。”
“是。”
扶桑国历来对召陵就很轻视,傲慢的不得了,每年派使臣前来,也都会想方设法的找茬,难以对付,晚上的宫宴,她注定要保护司徒羽的安全,倒真的是没有什么时间了。
桑行朝窗外吹了支哨,示意一下隐藏在外面的御都府守卫,这才鞠了鞠身子,退出内殿。
外面的雪下的可真大,桑行纵是拢了披风,戴上帽子,一出门,还是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银白,皇宫的屋顶上原本庄严的颜色全被遮住了。
桑行暗暗庆幸自己的披风是白色的,不然还真是容易被人发现。足尖轻轻地在雪地上一点
,没有落下丝毫的痕迹,桑行纵身上了屋檐,踏风而去。
恐被人发现,桑行绕着皇城溜了两圈,才提步溜进御花园。
许是风雪太大的缘故,御花园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除了有宫女和守卫偶尔经过,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桑行提着轻功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最后才在那几树开的姣好的腊梅中悬了一枝折下来,藏入袖中。
刚想要拾步离开,眼角忽地瞥见不远处一簇猩红,桑行就蓦地脚步一顿,转眸望去,赫然是一丛开的极为妖艳的一品红,也就是猩猩木。
“郎行赠妾猩猩木。”
桑行攥了攥手心,心口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她提步过去,摘了一朵。
桑行走后,司徒羽独自坐在龙案前,从袍袖中抽出一枚玉簪,凤眸轻眯,细细地打量。
玉簪的款式很简单,制作也不算精细,只有玉还勉强算是块好玉,顶多也就值个七八两银子吧。
帝王看了一会儿,将玉簪往手中一攥,另一只手随手拉开龙案下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红木香檀的锦盒。
锦盒中,静静地平躺一根和他手中的玉簪一模一样的玉簪,不对准确的说,应该两截。
净白的手指抚上玉簪断裂的纹路,帝王凤眸深深,情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