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似水柔情。
“侯爷以后还是待二小姐好些吧!”他轻抿着唇扫了叶常旭和叶向杰一眼,意味深长。
“殿下,依我看来,世间也没有那等险恶之人,此事既然发生,便是再无从改变,咱们且不是府中之人,这些事儿,还是让侯爷解决吧!”傅玄微微颔首,眉眼低垂着,一股抹不去的愁容始终在他的眉眼之上盘旋。
他总是这样,一见到其他皇子,那股子从骨子里而出的劣势就会将他吞噬。
一切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不过是宫女所出,即便是皇子,也是最低位的一个皇子。
“也是
。”傅璟夜念着,浑身的紧张之态猛然间烟消云散了。
就像是从未有过一样。
叶常旭看向傅玄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感激。
直到走进灵舒院,李女医提着药箱、捋着花白的长须往房间里走去,而傅璟夜、傅玄四人则是去了偏厅等候消息。
张府医一看太医来了,本是坐着,这下慌忙从锦凳上下来,赶紧跪在了地上:“奴才见过太医!”
“不用行礼了,二小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李女医速速将药箱给打开,摸出里头特制的一批银针,将红烛点起,一根一根地燎过后摆在了布包之上。
明明是个中年妇人,可瞬身的肃穆之气去让人敬畏不已。
张府医一见到太医那浑身特制的鸟纹官服就浑身战栗,好在一开始就与叶向晚套好了话。
“回禀大人,二小姐昨日中的那一刀,虽然是从后背捅入,但力道不小,差点儿就穿过了心脏,由此伤及心肺,呼吸之时心口总会收到影响,今早脉象紊乱得很,有几瞬甚至连把都把不到了!”
“我来吧!”李女医见多识广,听他这么一说大概也有了点想法,开始一步一步往里间走去。
年过四旬的女医动作娴熟,神采奕奕,肌肤也如同玉石一样莹亮。
张府医在身后安静盯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
你先下去吧!”李女医正要把脉,忽地扭头喝了一句,“你在这儿我不方便施针。”
“是!”
张府医自然是巴不得下去。
在这房间里头,他真怕呼吸停止的是他了。
脚步声渐远,李女医才是扭头看向闭着双目的叶向晚,速速擦了擦手重新将银针收了起来:“二小姐莫要装了,本官一进门便觉得你的呼吸沉稳,知道你现在一切尚好!不知中毒的霜儿在何处?”
“女医果然医术高明。”叶向晚如同蒲扇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眸子里头的阴沉这才露了出来。
她慢慢爬起了身,捂着心口咳嗽了几下。
昨夜为了触碰到伤口便是一直趴着,疼痛难忍,根本无法入睡,今日才是在丫鬟的帮助下躺下,而身上则是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越发叫人觉得不舒服了。
心口悸痛是不必装的,只不过她一直强忍着罢了。
“霜儿在药庐,不过,我府上有个下人已经知晓了解药是什么,昨日就出城去寻药材了!”叶向晚眉目一冷,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现在,劳烦太医同各位殿下和爹爹、兄长说,我会连续昏迷数日,但只要服用药材后一切安然无恙。”
“二小姐要办事?”李女医一下就戳破了她的打算。
她沉沉点头,目光开始朝着窗外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