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摸出帕子去擦拭。
曲娘浑身一震,一把将她的手给捉住了。
“从暮,你要做什么?”
“查查伤口,或许,凌笑姑娘不是采·花贼杀的!”叶向晚决心将这个罪名推到婧姑娘的身上,也算是给曲凌笑报了个仇。
而且,一箭双雕。
“不是?你从何看来?”彩儿一下拥了过来,可当她的目光移到曲凌笑煞白的脸上的时候,浑身震颤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出去说吧!”
叶向晚眼见面前的两个人根本收不住悲痛情绪,便是抬手扯下了纱帐,一把盖在了曲凌笑的身上。
粉色的纱帐沾了尚未干涸的血渍,显得更加妖冶了。
同时,叶向晚也将她们二人给拦住了。
“曲
娘,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方才我和花醉想要从房间里头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正看到有一个人往房间里头吹眯眼。好在我反应快,用钗子扎了大腿,否则就一定和花醉一样晕在了房间里。”
长廊上,由于采·花贼的事情,一片空荡。
叶向晚的声音也因此显得悠远悠远。
她顺势指了指腿部的鲜血,曲娘和彩儿这才是将目光移了过来。
“如果只有一个采·花贼,我和花醉遇上的又是谁?”
曲娘和彩儿听得一愣一愣,同时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个矛盾。
可是,一边是曲凌笑的死,一边又是昏迷的花醉,她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曲娘失了神,哪还有心思管这个?
“从暮,你和护卫说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和彩儿先把凌笑的后事……”曲娘抽噎了一下,脸上的风韵刹那间消散了。
那张原本红艳的脸一下子消受了不少。
“曲娘,若是此事是有人有心为之,我们定要查处凶手,那么现在,就不能让凌笑姑娘早日入土。我们还需要仵作……”
“不!”
一听“仵作”二字,曲娘的脸越发白了。
“不行!仵作怎么能够碰凌笑呢!你去看看!你快去!”
曲娘说话间就将叶向晚
推进了房间,二人随即跟在身后,一下就把房门给合上了。
“曲娘,不瞒您说,当时我看到了是谁吹的迷烟,所以,趁着婧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她的房间将行凶的工具找到吧!”
“婧姑娘?”
曲娘越发愣住了。
“怎么可能会是她!”
“曲娘,明日就是花魁大赛了,为什么是她,明眼人都该明白的!”叶向晚劝导道,同时也搀上了曲娘摇摇欲坠的身子,“难不成,曲娘为了明日的花魁大赛,想要遮掩今日的事情吗?”
叶向晚的语气顿时变得犀利了。
曲娘继续不语,半晌儿之后才是摇头。
“我这就派人过去。”
低低的嗓音像是被灰尘给呛住了,听着略显沙哑,可沙哑背后,又有一股子刺裂感觉。
叶向晚听得有些难受,便是攥紧了手,另一边也掐住了大腿上的伤口,竭力营造出一种疼痛的神色。
曲娘和彩儿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只剩下叶向晚和香消玉殒的曲凌笑还在房间里头。
叶向晚抬手去摸曲凌笑的脖子,发现她的脖颈处并非是用利器所割,那翻开的血肉层次不齐,像是被什么活活剐了好几下。
她静定片刻,这才将目光陡然挪向翻倒的桌子边,那儿有一地的茶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