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已经苏醒,除却双眸出神、面色惨白之外,与一个寻常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夏侯宇也讶异那对假死之药的厉害之处,不过此刻,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怎么……”齐氏死死地盯着傅逸哲和傅玄,抬手捶了捶脑袋,只觉得脑袋着实混沌。
她也想要去回忆那些事情,可一时之间,却是什么都想不到。
“晚儿呢?”齐氏琢磨额了好一会儿。一扭头便是看到了棺材,随即太阳穴被人猛扎了一下,这才一下反应过来。
傅逸哲的脸色愈发沉重,可一边也不能将齐氏丢下:“母妃,此事,是何人唆使?”
“唆使?”齐氏一听到这两个字
,心底便是涌上了一阵寒意。
不过顿时,她也反应过来,傅逸哲或许猜到了她的别有用心。
可她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他好,他为何不能仔细琢磨琢磨呢?
“逸哲,母妃自小到大,可曾害过你?”
“可你当下,难道不是在害我吗?”傅逸哲咬紧了牙,情绪在心头不停地冲击着,他踌躇,他困惑,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逸哲,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莫不是晚儿和你说了什么?”
齐氏本不想再牵扯叶向晚,可傅逸哲的眼神让她又是气愤又是内疚。
“是。”傅逸哲如实念了一句,盯着齐氏的目光里尽是抵抗。
傅玄站在一边,略显无可奈何地垂下了脑袋。
“德妃,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将过错推到向晚的身上?”
“你是何人,我们在此说事,你为何插嘴?”
被戳穿的齐氏脸一下变得红润起来,同时,她抿紧了唇,积攒了十多年的怨气一下喷涌了出来。
“我没有什么身份,只是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确过分了。”夏侯宇不紧不慢地说道,尽管看到了傅逸哲扫向他时愤怒的眼神,却还是懒懒散散地站在那儿。
“向晚待你真心,你却用死来算计
,呵,可算是浪费了这两枚药丸了。”夏侯宇说着便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傅逸哲一听这亲昵的“向晚”二字,内心终于崩溃。
“混账!”傅逸哲怒骂了一句,说话间就往夏侯宇身侧冲了过来,傅玄赶紧去拉扯,一时之间,庭院里乱成一团。
“好了,这佛门重地,你们在这儿闹腾什么?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娃娃。”圆通方丈笑盈盈地从拱门外走了进来。
夏侯宇这才松开揪着傅逸哲衣领的手怒道:“她去了连城,你爱去不去!”
随即,他便是将手一把甩开,这才走到圆通方丈的身侧。
“德妃娘娘,老衲想要和你单独聊聊,不知你是否愿意呢?”圆通方丈并不再理会傅逸哲和夏侯宇,直接将目光投掷给了齐氏。
齐氏没了法子,只好点头。
她跟着圆通方丈走回禅房之时,傅逸哲才是重新开口:“玄,你留在宫中,我出去一趟。”
“皇兄!”傅玄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傅玄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还有没有必要。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不走的时候,另一个却是说了狠话;一个要走了,另一个却是要追。
傅玄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不断纠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