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黑色帕子上积累、攒簇,她微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路,越发裹紧了身上的衣袍。
而马车之内,霜儿尽管是没有受冻,却还是瑟瑟发抖。
“小姐,莫问又是何人?他,他不是五殿下吗?”
“傅玉珩的心腹,可能与彼岸楼的人又有什么渊源吧!”叶向晚猜测道,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过,傅玉珩既然已经死了,彼岸楼的人特意将莫问找回去又要做什么呢?”
“难道真个彼岸楼归了傅涵江?”
叶向晚低低吟着,柳眉也越蹙越紧。
她知道京城之中或有傅涵江要与傅逸哲作对,但小小的傅涵江不可能敌得过他,所以她走了,和她自己说,无论京都再发生什么都与她毫无关系。
在心里头暗暗叹了一声,粉拳则是有不由自主地砸在了车身之上。
霜儿困惑地看着,又回想着叶向晚所说的话,也在不停地猜测道:“小姐,你说会不会三殿下没有死,可是莫问不知道便是来找了咱们,而彼岸楼的人知晓,就赶紧将他带回去了?”
霜儿琢磨再三都觉得这个说法行得通,叶向晚一听此话也起了疑心,顿时将目光戳到了正在赶马的小溪身上。
这些疑问,现在只能从小溪身上得到验证了。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才到了临近的小城,破旧的客栈全部都是空房,小溪却像是故意要表现出她是一个监视叶向晚的人一般,特意要求与她们同一间房。
掌柜叹着气,正觉得煮熟了的鸭子就要飞了的时候,小溪却从荷包中摸出十两银子。
那闪着冰冷光泽的银子顿时把掌柜和几个小厮的眼神给揪住了。
“小子,还不赶紧给三位姑娘挪两张床榻过去!”掌柜眼见自家小厮还在不识相地站在一边,赶紧推了他一把。
三个人这才一哄上了二楼。
叶向晚见小溪如此,只是皱了眉头。
待一切准备就,小厮端上饭菜后退了出去之后,叶向晚才是开口:“小溪,你是故意来害我们的?”
叶向晚直截了当地问道,惹得小溪
也皱了眉头。
“若要害你,何不直接杀了你来得痛快?”小溪也是个率性之人,见被叶向晚怀疑,便是一下起了脾气,“再者说了,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杀?”
小溪的眼底全然都是轻蔑,看得霜儿稍稍有些不悦。
霜儿也不知小溪为何对她全然都是敌意,她在一边,明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该是轻颜姑娘交代过,不能杀我们,但也不能让我们回到连城,不是吗?”
叶向晚试探性地问道,也将按在桌面上的手收了回去。
小溪美眸一瞪,声音里也充满了惊讶:“你如何会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轻颜姑娘既然能够让一个如此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来带莫问走,说明一开始就没有要杀她们。既然如此,却又在这会儿故意露财,刻意引起掌柜的贪心,这不是给她们制造矛盾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彼岸楼之前无主,现在自然是要寻个主子了!”
叶向晚继续说道,却见小溪一下将脸别到了一边,脸上再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彼岸楼自始至终的主子,只是轻颜姑娘。”小溪淡淡地说着,根本未见叶向晚的眼底倏忽间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