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绫罗嘴角一颤,看着叶向晚的眼神里头也充满了诧异。
岳绫罗根本没有料到叶向晚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难道就不怕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吗?
“岳大人当初与奸党同流合污,在陛下处置之前以大火于府中,算不得忠义之辈。若是当初未死,定也会被问斩。他倒是……”
“陆不染!”
岳绫罗按捺不住,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
她毕竟是年纪小,什么事情忍得了,什么事情忍不了。
叶向晚当然明白。
“岳侍妾,当
下本宫就算被困在这浮生殿,也是景华宫未来的主子,你该怎么同本宫说话,心里没点儿数吗?”
突然间出现的“本宫”二字将二人的身份地位差距一下拉开了。
岳绫罗听着那如同锋利的冰棱一样的话,逐渐捏紧了手心。
此刻的“陆不染”不是应当需要借着她的手离开此处吗?为什么偏偏要把自个儿的退路拦住?她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岳绫罗仔细琢磨着,皱紧的眉眼慢慢松开了。
“是,是,是贱妾说错了话,还望贤妃娘娘恕罪!”
岳绫罗咬死了牙,随即,一个一个字从齿间蹦了出来。
“看来,贤妃娘娘一定与季太妃之死无关了!”
若是有关,又怎么敢这么说话?
岳绫罗有些明白,却也更加糊涂了。
她没有想到“陆不染”会这般聪明地自救。想来不太可能,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在一进宫就树敌。
怎么回事?
“自然是无关,不过岳侍妾,你来此处就是为了问这话?”
兜兜转转,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不过叶向晚口头上早已占了上风。借机呛了岳绫罗一阵,也是有趣。
“算是,也不算是。”
“岳侍妾说话不必如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本宫面前,不需要这样支支吾吾。”
叶向晚挑了一个眼色过去,也更加确定外头有人在偷听。
“岳侍妾此番无故前来,又质问本宫,打算从本宫口中打探出一丝一毫关于季太妃的事情,一定是受人之托,也不知道是受陛下,还是受崇王之托呢?”
“贤妃,贱妾根本没有打算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你的身上,不过是为了帮你脱身!”
“脱身?你方才所说的哪一句话里有帮本宫脱身的意思?”
叶向晚随手抓起灯盏,朝着房门直接摔了过去。
刹那间火星四溅。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立马响起。
“岳主子,你没事儿吧?”
随着老嬷嬷的推门而入,情儿也奔了进来。
情儿身边,就是她最为熟悉的傅逸哲和傅涵江。
果真没走。
叶向晚扫过傅逸哲和傅涵江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敬重之意。
“贤妃,还不赶快行礼?”
小太监用那尖细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可叶向晚仍旧执拗地站在原地。
“掌灯!”
满带磁性的声音幽幽响起,其中带了些怒意。
看起来,傅逸哲是打算在世人面前与傅涵江恢复兄弟之情了。
可即便傅逸哲不是算计,是真心所为,傅涵江也不可能会乖乖地回到崇地。
忤逆君王对于傅涵江而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