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二月坚定地点点头,收起刚听到这个计划时的错愕神色,立马迈着小碎步往外走。
内间中,转眼又只剩下叶向晚一个人了。
窗外,乌云一层一层地拥挤起来,将亮光赶到了一个死角,最后逐步吞没。
直到那最后一点光亮也没了,叶向晚才是重新躺回了床榻。
一切就绪。
淡淡的笑容从她的唇角蔓延开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
向晚忽地感觉小腹一阵痉挛,随即,一股剧烈的疼痛在刹那间席卷全身。
她下意识将身子蜷缩起来,可那股疼痛怎么都减退不了。
就在她翻来覆去的瞬间,一股热流忽地从身体里流淌了出去。
难不成是……
不对,若是那几日,不可能会这般疼痛。
她挣扎着起身,顾不及擦去脸上豆大的冷汗,强装镇定地替她自己把起脉来。
可就在把到脉象的那一刹那,冷汗如瀑般从惨白的下颚冲了下来。
她,怀孕了?
不可能!她和傅逸哲才了没多久,怎么就能出现这样的脉象呢?不可能是滑脉!
可疼痛根本不能让她集中注意力。
她拼了命地下榻,颤抖而又瘦削的手不停地往梳妆台上摸去。
一下,又一下,手不停地从光滑的木壁上滑下。
那银针明明就在咫尺,却如同隔了天涯海角般。
她想要大喊,可转念一想,此刻大喊,她装病的事儿不就暴露了吗?即便不暴露,之后也再难再装。而且,她怀孕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用最后一点清醒抓起银针,从浑浊的脑袋之中夺取所学的医术,好不容易找到穴位扎了下去,身子再也了气力。
她就那样直挺挺地倒在了铺着绒毯的地上,那一抹殷红也在榻
上与地上划出一条又一条红河。
触目惊心。
·
“小姐,小姐,到底怎么了?”
叶向晚再清醒过来时,身子几乎是冰冷的。
看到正月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眶也瞬间红了下来。
“没事……”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再看地上已经干涸的红痕,她只觉心如刀绞。
未等正月继续说话,她如疯了一样继续去摸自个儿右手的脉搏。
正月惊慌失措间,她却已经安下了心。
“小姐,这,有刺客来过了吗?”正月想要问得再多一些,可一对上叶向晚那通红的眸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找个宫婢去太医院抓安胎药。”
“安胎药?小姐你……”正月所有的慌忙在这一句话后都汇成千万喜悦。
“嘘——”叶向晚努力做了一个手势,浑身就没了劲儿。
“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陛下……”
“也不行!”叶向晚说得果断,让正月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她医术不精,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更不能确定这个孩子还在不在。不能让傅逸哲经历那种大起大落。
他刚登上帝位,前朝和后宫都还不稳,怎么能为这种事情烦心?
而且,她还刚设了一计。这期间,不能出任何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