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被请来的大夫依次上前为季凉月把脉,等到最后一位大夫收了脉枕摇头离开,初七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
他看向坐在桌前年过古稀的老人,眼底泛起一抹猩红:“冀城医术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都束手无策,难不成就再没别的办法了吗?”
老人叹了口气,。
“皇上在落霞谷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又舟车劳顿赶去燕平关,受了箭伤,北狄的箭头上打
造着特殊的尖刺,一旦被刺中,十分难治,而皇上受的那一箭,离心脏只有寸许。”
说到这里,老人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季凉月身上,只扫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呐声道:“属下为皇上拔箭时难免有所损伤,即使皇上醒来,日后也九成会落下心疾。”影响寿数。
最后一句,老人没敢说出口。
初七心下沉重,能试的法子他都试了,却无一人能治好皇上,他沉着脸送走军医,留下白凤守夜,便回了房间继续琢磨能让季凉月醒来的法子。
即便落下心疾,也比这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好。
于妧妧听完军医的话后呼吸猝然一乱,差点暴露了行迹,好在当时初七精神恍惚,一时失察,没有注意到。
等初七的身影完全不见,于妧妧刚准备潜进屋子检查一下季凉月的身体,就听屋檐下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别躲了,出来吧。”
嗯??
白凤在跟谁说话?
“于姑娘,我知道是你。”白凤见没有动静,偏头朝于妧妧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补充了一句。
于妧妧:“”果然说的是她。
从屋顶跃下,于妧妧落在白凤身前,
挑眉看他:“夜闯城主府不知道是什么罪名,你要抓我吗?”
“别闹!”白凤看着凑到面前的耳尖一红,抬手将她的脸推开,低斥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还敢来?”
尤其现在皇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们悄悄潜入冀城更是草木皆兵,若是她被人发现,顷刻便会身首异处,谁也保不了她。
“我晚间偶然见你们从楼下路过,便跟了过来。”于妧妧简单解释了两句,心里惦记着季凉月的伤势,抿了抿唇说道:“刚才屋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还会几分医术,或许会对皇上有用,不如让我进去试试?”
“不行!”白凤错愕了一瞬,想也不想的拒绝:“皇上身份尊贵,兹事体大,你不要掺和进来。”
关键是,一旦她出手救治皇上,不管最后结果人救没救活,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死了,她必死无疑,活了,她必受怀疑。
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这件事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就不要多管了,趁着现在没人发现,你快点离开!”
于妧妧沉默了一会儿,表情郑重的看着他:“如果我非救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