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从江北回来之后朝堂上压了不少的折子,他眼下还在养心殿,中同皇上帝同商讨朝中大事。
两人细细地就着江北的事情说过一回,也说了宫中的鼠疫。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宋凝珠布的局,从江北回来之后,她就差人去看过吴翠英。
让她每日定时定量服药,身上的红斑渐渐消退下去,宫中那些整日盯着冷宫的人也尽松了一口气。
“眼下鼠疫已经不打紧了,估摸着再过几天就可以全然消退。”
说着,茶又喝了几盏。
小喜
子手上捧着,从宜春宫里带来的画卷。
他站在那里,总觉得时不时的,有眼风向自己这处飘过来。
可到底身份低贱,人微言轻,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开口问。
过了片刻之后,太后开口说话了。
“我听静安说,你刚才打宜春宫里出来,这几日我身体不怎么好,倒是没有去看过长公主,也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了?”
长公主是太后最小的女儿,也是这么多年来,自从她前一个孩子夭折之后,唯一留下来的女儿。
如此,惠宁长公主身份特殊,在皇宫当中是属螃蟹的,到处都可横着走。
就连皇上都得让她几分薄面,如若不然,太后就是整日的心绞痛,他这当儿子的,也得整日服侍在病榻前。
“公主安好,凝珠去给公主送药包时,恰逢养心殿那边派人送来了高门子弟的画卷。”
“画卷上的男子个个俊美非凡,都是人中龙凤,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公主就挑了一个合心意的。”
此时的宋凝珠,就是到慈宁宫里来煽风点火。
她就是要把这风煽得高,把这把火烧得旺。
不然也对不起之前,受惠宁长公主的那些欺负。
“合心意的?”
“公主选夫婿是关乎朝纲的大事,我儿为人心
性纯良,在这深宫之中又不怎么出去走动,半盏茶的功夫,怕是挑不出什么极好的人。”
太后哀怨的说着,目光当中已是有了不悦,眼风冷冷的向着宋凝珠这边飘过来。
当下,宋凝珠就觉得背后冰凉刺骨。
只被这女人这么一瞧,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开始冒起来。
“太后娘娘,凝珠也以为公主选夫婿是件极为重要的大事,但公主心中向来有主意的,旁人倒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先前送过药包之后,公主嘱咐我把这画卷送到养心殿中去给皇上过目,如今画卷正在我贴身太监手上拿着……”
宋凝珠委委屈屈的,说话都带着几分幽怨。
她眼下可是太子妃,怎么能落到替公主干那些跑腿的事情?
“既然东西在你手中,那就拿给本宫看一看。”
“我儿还未出生之时,就得了惠宁的封号,幼时身子骨弱,满朝堂上下的人都得哄着她开心。”
“人虽然性子娇纵了些,但这也没什么极为不好的地方,若有,那就多担待些。”
宋凝珠听的心惊肉跳的,当下也呆愣的点头。
可真是话里话外都帮着自己的女儿,全然没有说起她的半点错处。
也难怪惠宁长公主会生的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