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吧。”
“二成就做?”
“干嘛不,反正也不亏欠什么?如果他们来的人多,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做呀。很大的可能性他们不会来,或者是来了也不会进山,‘遇林莫追’这道理太浅显了。”
“我们就只有两支短枪,射程短火力弱,你有把握对付二十几个汉奸?还有就是你的那个汉奸死党不就会暴露了。”
钱弢抽出自己的手枪看了看说:“就是因为是短枪,要有长枪在手,我还寻你做啥子帮手?这短枪呀,就是那些汉奸特务、女人小姐街头巷尾、房内院外玩玩使的,在野外战场真是轻飘飘的,连根毛毛都算不上。”
“至于我那个死党,他怎么可能暴露,他可是撒谎的祖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总是想借祸给他,每次他都能安全脱身,靠的就是一张嘴。”钱弢稍顿了顿又为林颖之释疑。
“跟你一样,都是嘴货。”林颖之又提议,“要不你回去之后带你们三连的人再来这里伏击?”
“回去再回来,天已经晚了,便衣队和小鬼子都不会在晚上出来抓人的。”钱弢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算了,如果真是陈结巴带队,他肯定不会进山的。”
钱弢每走一段路都要趴在地下听一下,林颖之见了有些奇怪:“干嘛,学猴呢?土匪怪事多。”
“我就是土匪。土匪是既无上司的情报支援,又无左右翼的你协防,屁股后面更没有人给你兜着,只有靠自己了。所以土匪的后脑勺也是带眼睛的,林长官见笑了。”
“后脑勺带眼睛,是你的烟窝子吗?我看你抽烟的时候不停地晃着烟锅,还不时地往烟锅里瞄一眼。”林颖之问。
“那是习惯动作,与后脑勺带眼睛无关。”钱弢心里一惊,这秘密也让她发现了,看来军统的训练也不全是白费。嘴上却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不过,你这创意还不错,以后我会考虑的。”
“你的烟窝铮明瓦亮,赛过古时候的铜镜。明明就是这样做了,还要这样骗人,得你的信任还真是难呀。”林颖之感叹之后又问,“你这样又能听多远?”
对于林颖之的抱怨钱弢不置可否,有些问题不解释比解释的好,只好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这个很难说,如果对方出动的是坦克,那能听出十几里不成问题,如果间是骑马或是汽车,五六里不成问题,如果是整齐的跑步也能听出四五里,如果是步行或是骑自行车能听出的距离就很近了。”
行进到距离防区还有四华里的时候,钱弢让林颖之下驴:“你该下了。”
“干啥?这还好几里地哩。”
“拐过前面的路口就进入我们团的警戒哨的视野。你不想一个出来监视嫌疑对象的少校,以憨货新娘的面目出现在警戒哨的眼睛里吧?”
“警戒哨?这么远?我这个协管团部防务的参谋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连长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警戒哨确有其事,其他无可奉告。”
“是你派的?”
“这个,那个,当然,当然是不可能啦。我一个小小的连长操得了这许多心吗?”钱弢心里暗想,暗哨是我派的,为了能多出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那怕是长官们准备逃跑的时间,就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还不能往外说,真是有点冤。
钱弢把林颖之拉下毛驴,自己骑了上去,“好像是在打猎的时候遇到的。对了,你可以慢慢地歇歇脚,五华里之内没有人追来。”
“喂,你真的不分给我一点大洋吗?”
“给你大洋不就等于雇你跟踪我吗?这傻事今天已经做了一回,再做一回,岂不傻过你了。”钱弢边说边赶着毛驴跑得飞快。
“喂,你这个土匪,你别跑呀,见面分一半的规矩你懂不懂?”林颖之对着远去的背影直囔囔,“你个臭土匪,见财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