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不拉屎的破院落,当然应该是属于史家的,破院落里再整上个把子耗子洞那就更好了,大耗子洞里再整上一些儿个或明或暗的小耗子洞,耗子洞再整上几个不同的出口,任他是神仙,也难以找出史老爷心尖尖上的肉肉的。还有就是从无人光顾的荒山废洞等等,反正就是一条,自己好藏,以后好找。如果藏在这样的大宅院里,恐怕就麻烦啰,万一小鬼子看上了,直接把兵开进来当成了兵营,史家子孙再要接近都难,藏了也是白藏。”
“钱兄弟所见真是经典,和钱兄弟一席话老朽真是茅塞顿开。”史进财微笑着连连点头。
“爹,你找我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回去?回哪里去?”史进财一声冷笑,“党国发出‘二丁抽一’的条令,你弟弟年幼,你就跟这位钱兄弟到军营里去吃几天军粮吧。”
“吃军粮?那不就是当兵吗?不,爹,我不去!我是史家的长子,怎么能我去?再说我们家不是买了壮丁吗?”史家法一听情绪激动。
“这位钱长官说我们家买的壮丁是兵痞,他已经逃跑了,甚至还带走了武器和其他的人,给国家和军队造成了损失。”史进财冷冷地说,“你放心,我已经跟钱兄弟讲好了,你到部队他会关照你的。”
“不,爹。这不行,我染上了大烟瘾。”史家法激动的抻起自己的袖子,“而且还骨瘦如柴,抓不动枪的。”
“这个钱上尉知道,他们还有教化进程,可以帮你戒除烟瘾。行了,你现在就去吧。”史进财说着,看了一下管家,“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老爷。一百斤新出的大米,两只活羊,今明两天的都给备齐了,后天我让下人再送去。马车已经套好,在门外候着哩。”
“不,我不去呀,爹。这是哪门子当兵,还带米和羊。”史家法眼泪鼻涕直流,改大声叫喊为失声痛哭。
“钱老弟,就这样吗?”史进财站起来问钱弢。
“可不就这样。”钱弢边说边使劲抽动了一下鼻子,“府上好像存有上好的汾酒吧?把我的小馋虫给勾的。难受、难受哇!”钱弢言毕哈哈大笑。
史进财听了哈哈大笑:“行、行,是个酒缸里的货,这酒窖离这还远着呢,还就能勾出小馋虫来。”史进财说毕,吩咐管家:“给钱老弟整上两坛上好的汾酒。”
钱弢给小眼镜一个手势,两人架着史家法向前院走去。
管家看着钱弢架着史公子远去,转身对史进财说:“东家,还要向陈师长他们报信吗?”
“报信?你觉得报信管用吗?”史进财安然地躺在椅子上吸着水烟,“还不是又给他提供了一次敲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