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又是一阵笑声，钱弢又问：“我再问一遍有没有？如果没有，到时候女肉票来了可不要眼馋什么的，犯了条令可别怪我到时不客气。到底有没有，会喘气的都给我吱个声。”

“没有！”又是一声哄亮的回答。稍后又有一杂声：“我倒是想要那待遇，可是就是供不起吃食。”

“扯蛋！我还想做小鬼子的天皇，跟咱中国来个真正的亲善共荣呢，可是小鬼子不干。”钱弢正训着话，梅林用肩扛着史家法来到队伍跟前。

梅林把肩上的史家法掼到地上，喘着气说：“比一只山羊重不了几两。”

钱弢示意两个士兵把史家法扶起来：“怎么样，没事吧？够不够爽？”

史家法边喘着粗气边回答：“没、没事，死、死不了。是谁、谁发明这种跑、跑法，累、累死人。”

“行，没累死就行。”钱弢示意两人入列，然后又说，“你们也许都对我今天带的路线有看法吧？”

大伙都不吭声，只有一个声音在说：“岂止是看法，这不是折腾人吗？”

“折腾？难道你们以前围着营房打圈圈就不是折腾人？我们是个军人，不是在学校的田径场里面进行竞速赛，我们也不能要求党国把全国的土地都垫上细砂或是塑胶跑道。所以，我们的越野就必须是既能趟河又能爬山。”钱弢说到这顿了顿，“还记得我领着你们打的那一仗吧，你们撒丫子就跑。可是呢，跑得方向和路线却不对。你们都想一想，为什么不对？”

队伍中没有了声音，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钱弢又接着说：“当时你们都是争先恐后地往后路，尽捡大路走，比得是谁跑的快，把跑在后面的站友留着顶小鬼子的枪口。”

钱弢越说越激动，不由得破口大骂：“如果当初不是有我们几个战友顶在后面，小鬼子把九二式重机枪和小钢炮抬上坡顶，你们这些混蛋当中有一些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钱弢缓了一口气，又用平缓的语气说：“其实要跑也是可以，但要跑对路。我们最后几个垫底跑的就不是你们跑的那条路，而是进了阵地东边的林子。我们进了林子，小鬼子就不敢追来了，甚至我曾开枪邀请他们，他们也望林生畏。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兵法有云，遇林莫追。”缓过气的史家法也开口接话。

“对，遇林莫追。我们进了林子，他们的枪炮就失去了目标。他们要追的话，还要担心遭到伏击。退一步，他们不怕伏击，我们也可以打一枪挪一窝，在运动中消灭他们。这就要求我们眼里不能光看到大路，小河、大山，甚至是断崖，那都是路。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要带你们涉水、爬坡、攀崖的原因。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开中饭，成绩优良的弟兄可以先盛一碗肉，其余的吃得上就吃，吃不上就喝汤，没办法，凭的就是本事。下午我们要溜的项目就是打打闹闹，是刺刀见红的拼斗格杀。”钱弢说，“还有，梅林可以吃肉，他能扛着史家法跑回来不容易。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