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别、别嚎了。”陈大歪找来两把锄头,“来、来,一起,在院、院里刨、刨个坑,把、把他们给埋了。”
“院里?就不能远点吗?”
“远、远点,我、我也想远点,可、可那样我、我们就离阎、阎王殿很近了。”陈大歪说完拉着婆娘在院里的角落里刨起坑来。
陈大歪埋完死尸总觉得新鲜的泥地太刺眼,又出街上搬回一套石桌凳安置在了新鲜的泥地上。做完这一切的陈大歪舒一口气,满以为天衣无缝。
几天后水生再一次送来大米,在院内转悠了一会,轻飘飘的几句话,让陈大歪如蝇入喉,哽咽半天。
“陈队长,你这石桌整得位置也太偏了吧?平时上去坐可不太方便。对了,听说前几天你们家也闹了小鬼子,不会是你把人整桌子下面去了吧?”水生边说边阴笑。
正是这阴笑简直就要了陈大歪的命,结巴的嘴越发地结巴:“二、二哥,这、这玩、玩笑可、可不能开,会、会要、要命的。”
“陈队长,我可不太爱开玩笑。我听说有两小鬼子进了你家宅子就再也没出来过,想来不会是……”水生说到这卖了个关子,顿了顿又说,“我还听说,军统暗杀团因为某些事情也把你给剔除出了暗杀名单,而且还要把你当成他们的内线。”
“军、军统、内、内线?二、二哥啥、啥时成军统的了。”
“陈队长,我水生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线人、线人,线人在街头巷尾略有所闻、略有所闻,也不见得就准。”水生笑着说,说完又压低声音,“只是希望陈队长以后能高看一眼,该留一手的时候就留一手。”
“一、一定,那是一定。”陈大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块大洋拍在水生的手里,“米、米钱。”
水生把大洋塞回给陈大歪:“大哥说,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只是我们店铺多有货物进出城门,希望陈队长还能关照一二。”
“好、好说,这、这个好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水生说完又作出谦恭的样子,“陈队长你忙、你忙。”
陈大歪看着远去的水生,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这谁、谁呀,拿军、军统又能唬、唬谁呀。”陈大歪心里也拿不准有没有被人陷害,或者说是被谁陷害,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