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别跑了!”李晖猛地转身,冲着管家低吼。
前院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越来越多的百姓提着水桶赶来救火。
李晖望着人群中晃动的身影,心脏狂跳如鼓。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听!是不是有孩子在哭?”
院中声音太过嘈杂,众人都以为是听错了,不知是谁小声呢喃:“神武门前那名男子…要是他的孩子还活着…”
管家踉跄着跑到李晖身边,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老爷,要不先报官吧?前院明显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这是蓄意纵火啊!”
“报什么官!”李晖暴喝一声,眼中闪过狠戾,“先把火扑灭,不然我们都得死!”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很快这滔天的火势,就引来了大理寺的官兵,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几人提起工具纷纷进去灭火救人。
随后就寻到这院中的婴童,都被从麻袋中,还有未被填平的土坑中解救了出来,各个啼哭不止。
李晖看这情况,转身就想跑,但为时已晚…
承乾宫内,辰王正跪在皇上下首。
就是为了避开太子等人,皇上才作势离去,在这承乾宫单独召见了辰王。
“还不说实话!那些婴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儿?!”皇上压着怒火,一双鹰眼怒瞪着下首伏地不起的辰王。
皇上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震慑辰王,颤颤巍巍的用极小的声儿道:“婴孩纯阳之血,能够净化体内淤积的邪祟浊气。父皇近来头疼欲裂,发作时痛不欲生,我寻了这古方,也问了天师,都说可解父皇的顽疾。所以儿子才…”
辰王抬眸眼泪汪汪的望着皇上,拉起袖子,抬头泪眼汪汪朝着皇帝看了眼,又叩首道:“最开始用儿子的血,但儿臣发现效果不佳,如此,才寻了此法啊。”
皇上震惊的站起身,垂眸看着眼前辰王的胳膊,内心一紧。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辰王说完便啼哭不止:“儿臣知道,以婴童之血,过于残忍,但是,儿子只要一想到父皇您的身体…儿子就寝食难安,想着若这婴童之血可解父皇之痛,那就算是寻尽天下婴童,儿臣也认了!儿子怕您知道此事后深觉残忍,不愿再继续服药,所以,才瞒着父皇行事的,请父皇恕罪!”
说完便以头磕地,这青石板地都直砰砰响。
“够了!”皇上的怒火已消了大半,声音也柔了下来。
知他也是一片孝心,内心难免动容,尤其当他掀起袖子,看到手腕处的条条伤疤时,皇上早已消了怒气。
“父皇!儿臣真的没想到,事情会东窗事发。您放心,儿子会一力承担,您只需说不清楚便是。只是,只是以后,儿子不在您身边,您定要事事以自身康健为首位,不可过度劳累才是!”辰王依旧伏地,颤抖着似在做诀别般。
皇上见他如此,却都未向自己求情,作为父亲,他如何不心软,缓声说道:“好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