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迷茫无力,继而以一种麻痹的追求来迷醉如今的生活。
“你想......”
本打算问具体做法的绯璃诗很快意识到这并非合适的举动,她故作冷漠地说:“我准许你负责大神谕者的接待,具体的事情你自行负责。这些天我会去巡视针对枯死者的最后行动,暂时不会在聚落里。”
清晨。
大神谕者霄风望着窗外热闹的街道,余光扫了眼端着餐点进来的仆从。
“作为王女的亲卫,你还要做这种事?”
唐恩微笑地放下餐盘,“所有的事务都是为了聚落的建设,如今王女忙于应对黑森林子嗣的袭击,聚落的居民都在忙碌具体的建设,我做些杂务又有什么。”
大神谕者微微颔首,显然很是认同唐恩的说法。
“边境的规矩虽然疏漏,但有一股真正的生机。”
“王都如何?”
霄风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餐点。
“你还没去过王都?”
唐恩取
咬了口餐点的霄风愣了会,说:“王女的做派倒是比许多贵族更有见识。”
“是啊,若无王女的照顾,我恐怕会是黑森林里的枯骨。”
霄风放下吃了一口的餐点,拿起酒壶给对面的游猎者倒了一杯。
“你是怎么成为游猎者的?”
端起酒杯喝了口,唐恩略显尴尬地说:“这在大神谕者面前怕是不好说。”
“我会当成是一次忏悔,替主原谅你的罪过。”
“我杀了聚落的守护者。”
大神谕者霄风本想放下酒壶的手在空中顿了会,问:“理由呢?”
唐恩戴上面具,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和苦笑。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但我真的不记得了。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我的记忆,却留下了耻辱的画面。”
听到唐恩苦涩的话语,大神谕者霄风神情复杂。
“主会谅解你的。”
“谢谢你,大神谕者,数年来这段经历一直在折磨着我,而我却连最初的聚落在哪都不记得了。你说,我该是怎么一个罪恶者,竟然连犯下大错的缘由都无法记得。”
不知为何在面前这位游猎者的忏悔声里,大神谕者霄风想起了在王都时聆听那些穷苦者忏悔时的无奈。
......
“大神谕者,我偷了邻居家的食物,因为我的孩子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
“主啊,我有罪,我抢了一个无辜的外来者,可我的病需要这些银币来买药。”
“我该是被主遗弃在黑森林的罪者,我的孩子死了,被那些贵族射下的箭,我恨他们,我要生吃他们的肉。”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在战场上?大神谕者,我的伴侣死了,可他们却不许我把他迁进墓园。”
......
“大神谕者,大神谕......”
听到唐恩的呼唤,大神谕者霄风从恍惚中醒来,这时他才猛然觉察自己竟然刚刚有了动摇。
“你怎么了?是餐点不合胃口吗?”
“不,我需要静心修习,你先出去。”
“是。”
唐恩起身退出树屋,色欲骨牌悄无声息地融进体内。
刚刚配合着暗精灵伊梵飒的黑森林腐化权柄,他轻轻地敲了下大神谕者本已麻木的心灵,效果超乎了唐恩的预料。
这位大神谕者对于王国未来的思考远比唐恩想象得更加深邃,但越是如此反而越容易产生信念的偏移,成为一名异端思想的思考者。
时间能改变外界的推力,却难以影响思考者的内心。
此刻的树屋内,大神谕者霄风一遍又一遍默诵着学习过的赞颂主的典籍,其内心的挣扎反而因此愈发激烈。
于是,在短暂且激烈的思想交锋后,这位大神谕者起身走向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