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找到形成的原因,弄明白其中原理,让平衡稳定维持下去,距离完全解开诅咒又进了一步,甚至可能是一大步。
“卡诺丝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伊卡少见地郑重其事起来,“我希望保留卡诺丝小姐留作检测的血液,来开展一些研究,你的状态很具有价值,如果能够找到其中的原因,”
“我以为这会是默认的规则。”少女的神情不变,轻描淡写。
“啊……”伊卡愣了一下,选择求助看向在场另一个货真价实的贵族本人,“对贵族不是这样的流程吗?”
艾斯特耸肩,有些不忍直视,眼前这位的贵族架子是一种完美的薛定谔状态,要说有,却没有那种隔阂感,要说没有,疏远感又存在感强烈,也难怪伊卡应付不来。
“那就感谢卡诺丝小姐的理解了。”艾斯特开口,替伊卡话术收尾,“说起来,对于自身的状态,卡诺丝小姐有什么方向吗?”
意料之中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检测结果里有显示,卡诺丝小姐是能够使用魔法的体质,能展示一下吗?”伊卡很快找回了状态,跟着发问。
卡诺丝点点头,而后四周的温度开始降低,一点又一点细碎的冰沙于半空中凝结又坠落:“这样可以了吗?”
询问魔法掌握情况只是方便更进一步询问的手段,并没有特定的要求,这么多年来的研究,也证实了拥有魔法体质并不难减缓诅咒的情况,确定了卡诺丝大致的魔法水平,伊卡很快就点头了。
伊卡接着又询问了一些经历,是否有个奇特的过往,在察觉到诅咒的时候是否采取过什么手段等等。
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无论是诅咒发生之前还是之后,卡诺丝都宣称自己的人生都是正常的经历,唯一算得上离经叛道的,只有不信神这一点。
艾斯特在一旁听着,安静做着助手应该做的记录工作。
果然,就只是看上去平易近人。看了眼大半篇问题的回答都是没有异常,艾斯特不免为伊卡默哀,就他能听出来的,就有一处明确有保留,他听不出来的可能还有更多。
“卡诺丝小姐方便告知真正的姓氏吗?”等到伊卡的询问告一段落,艾斯特缓缓开口,,没听出来的就算了,听出来的还是得问清楚。
也许背后就隐藏着维持理智和诅咒平衡真相的线索,为了伊卡、为了克拉拉,哪怕是为了他自己,都得问出来,至于若结果还是无关,起码也算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涉及到家族的名声和地位,还请容许我隐瞒。”卡诺丝温柔地笑着,说出口的拒绝是与之相反的坚定。
“是我冒犯了,那么我换种问法。”这位卡诺丝小姐出身的家族必定有特别的地方,虽然可能与答案无关,艾斯特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发问,“卡诺丝小姐出身的家族,血脉是否有特殊的地方?”
“但凡有点底蕴的家族,都会标榜自身血统的独特与高贵。”卡诺丝维持着礼貌的笑,“我想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不会容许治下有能违逆她力量的血脉的。”
“好了,艾斯特,对漂亮的人有好感在所难免,但一直没话找话,会讨人厌的。”伊卡开口和稀泥,挡在了艾斯特和卡诺丝的中间,“卡诺丝小姐填写一下这份信息表,就可以离开了。”
卡诺丝大概也看出来伊卡在给台阶,接过登记本,很快填写好了。
直到确认人走远了,伊卡才上前把登记本转交给艾斯特整理信息:“那位大小姐明显是不想牵扯到自己的家人,就不要刨根问底了,反正她家族是什么,现在也不重要。”
“据我所知,有些家族的血脉,的确是特殊的。”艾斯特叹了口气接过,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认为确认了更好,“要是那位大小姐真是那几个家族的,你怎么研究都不会有结果。”
“再说,再说吧,实验本就是不断试错的过程,我先进一步研究一下。”伊卡拍了拍艾斯特的肩,意外地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艾斯特?”
只见艾斯特僵在了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手上的登记本,神色莫名,各种情绪错杂,混合成了一种严肃。
“怎么了?艾斯特!”伊卡提高了音量,将艾斯特手上的登记本突然一下抽开,看了又看,没看出了所以然来。
被抽走了锁定的对象,艾斯特回过神来:“是芝诺。”
“那个大小姐怎么了?”伊卡疑惑地问出口,后知后觉察觉到艾斯特在称呼上的那份怀念与爱恋,并不是对那位大小姐,也是最初的带他来到这里又匆匆死去的那位,“大小姐和那位有关系?”
伊卡问得小心翼翼,以他对艾斯特的了解,他不至于因为一个称呼就失神。
“上面的字迹,和那封信上是一样的,不是相似,就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封信我是看着她写完的,我没有让任何人经手,之后直接给了你,她的尸体也是我亲自确认了死亡,亲眼看着火化的。”伊卡下意识言辞激烈地反驳,反应过来之后跟着陷入了沉默。
“我相信你。我看过她其他的文字,那封信,这个上面的,都是一样的。”
“等等,你等等,我缓一下。”伊卡试图理清其中的逻辑,给出一个合理的假设,但怎么样都是一团乱麻,“我确定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