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追云缰绳,陆远在前引路,朱祁镇默默的跟在其后。
“父皇当年看错了,这天子之位,你做的比我更好。”
朱祁镇神情颓废,也拨动缰绳,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陆远身后。
“不是朕比你强多少,是你太废了。
朕都已经给你体面了,你却还想着祸乱朝纲,你说你回来图什么呢?
非要在史书之上,为大明皇室留下污点,为你自己留下污点,才肯罢手吗?”
陆远叹息一声道。
“唉.....我不甘呐,土木之变过于蹊跷了些。
这其中我是有错,但数十万大军,那么多勋贵将军在侧,即便我过错再大,又何至于如此?”
朱祁镇眼睛有些发红的说道。
“蹊跷?你带着几十万人游山玩水,那也是一点错?那也是有蹊跷?
你也不必狡辩太多,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这就不是让你显摆的。
更不是让你带去给一个宦官撑腰的。
你这样的人,又贪又蠢,视百姓如草芥,视兵家如儿戏。
有此一劫是必然的,只是可怜了那数十万大军,他们何其无辜,竟被你这蠢货生生送上绝路,还要背上无能之名。”
土木堡之变,问题肯定是有的,几十万大军在大明境内,被五万瓦剌人打成这样,这事情之中,要是没点蹊跷,那才是最大的蹊跷。
而且瓦剌五万人入境,朱祁镇居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这就很离谱了。
但是,这阴谋诡计在这场变故之中,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毕竟双方实力摆在那。
更多的问题,还是在朱祁镇身上。
“你........
成者王侯败者寇,当今你为天子,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面对陆远的这般嘲讽,朱祁镇似乎是想反驳一二,但最后又摇了摇头,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在前引路。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山脚之下。
“兄长,你看此处依山傍水,你觉得如何?”
驻马之后,陆远指了指前面的山头,又指了指山脚下的一处溪流,看向朱祁镇问道。
而在不远处,就有着一个刚挖好不久的土坑,其中甚至还摆放好了棺椁。
“你早就准备好了?”
朱祁镇看着那早已经准备好的土坑和棺椁,声音不由带上了几分颤音。
“有备无患嘛,帝王规格,朕肯定是给不了你了,但也算有棺椁,知足吧。”
陆远点了点头道。
“陛下,就不能让我再见见母后和见深吗?”
听到陆远的话,朱祁镇咽了咽口水,慌乱到嘴唇都有些发颤了。
甚至都叫陆远陛下了。
“母后病重,见不得这生死离别的场景了。
见深更是以你为荣,你在他心中是战死的先帝,而不是苟活的天子。
所以,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们的好,这对大家都好。”
陆远摇了摇头道。
“你好狠的心呐,动手吧。”
听完陆远的话后,朱祁镇也是硬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同时也知道,其实自己早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只要回到京师,那孙太后手上还有些权力,或许回去之后,还能有翻身之机。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母后估计也是自身难保了。
“唉......”
陆远看了看朱祁镇,若是面对瓦剌大军的时候,也硬气一下,何至于此呢?
随后心念一动,念力瞬间摧毁了朱祁镇的心脉。
心脉断开之后,朱祁镇直挺挺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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