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表弟的交谈中,我们回到了外婆的家。此时,外婆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我的女友砾砾和妈妈一直陪着外婆聊天,见我们回来了,砾砾立刻走过来,关切地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搞定了,不用担心。”
午餐是与几个舅舅及其家人一起享用的。由于我长期在谢书记身边工作,渐渐养成了少言寡语的习惯,通常不主动和他们攀谈,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不过,时间会改变一切,他们也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吃饭时,我首先声明因为要开车,所以不能喝酒,而我的女友砾砾可以适量饮用,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几年前,我和这些亲戚们曾一起喝过酒,而这两年我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大家见我不喝酒,也没有再强求。母亲与他们是姐弟关系,因此她们聊得很开心。想当年,自己家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几个舅舅手工建造的,包括前期的泥砖和屋梁。房子是在1976年竣工的,至今已经快三十年了。那时修建的都是两层平房,和如今逐渐普及的小洋楼差别很大。昨晚我和父亲谈到要修建小洋楼,但家里的面积并不算大,如果在现在的菜园里建新房,家里就没有菜园了,想种点菜也不方便。
我们一行人大约在下午三点准备回家,想到明天就是年三十,昨晚我开着夜车回来的,现在有些困倦,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一下。
回到家时,发现客人不少。原来大哥也放假回来了,今年他带回了一个女友,听说是在工作时认识的,是他们镇上的人。还有几个客人是大哥工作时结识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合作关系而来探望。快过年了,他们的到来也是为了送年礼,增进感情。还有一个是我的高中同学阿雯,她比我们早一天回家,特地带来了礼物。她知道我可能今天才到家,没想到我会提前开夜车回家,所以见到她时我有些意外,连忙把砾砾介绍给她。阿雯见到砾砾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记得当年我和她一起去回龙门时,身边并没有砾砾,只有另外三个女孩陪伴。而她与阿芳的关系最为亲密,没想到如今时过境迁,昔日的女孩们都已不见踪影,换来了砾砾这个新人。
砾砾并没有察觉到阿雯的异样,反而很客气地与她打招呼。她知道阿雯是我高中同学,并且我们都在北莞市工作,因此并不觉得我和阿雯之间有什么不妥。实际上,我与阿雯之间确实只是一种纯粹的同学关系。聊了一会儿,我感到困倦,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而阿雯则回了她在县城的家,约好几天后再聚。我和砾砾也答应了,看到我回去休息,砾砾也跟着回了房间。
我们一同躺在床上,彼此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做那件事。年轻的我们充满了活力,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结束后,我们心满意足地相拥而眠。
我和砾砾一直睡到下午快六点,突然听到家里有人敲门,催我们去吃晚饭。我们走出房间,来到饭厅,看到小叔也在。他这些年没结婚,年纪渐长,似乎也难以找到合适的伴侣。小叔和我们家关系不错,常来吃饭,偶尔喝一两杯,酒量也不大,通常只喝二三两。
吃饭时,我跟小叔聊起公司的事情,提到吃完饭后想请他等我一下。我打算把当年挂靠的费用两千元,以及作为感谢的额外一万元给他。现在我们乡镇的人到北莞、北圳等地打工,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百元而已。
饭桌上,还有一位我们不太熟悉的人,那是大哥的新女友。她娇小玲珑,散发着南方小女人的气息。我记得大哥之前的女友是我爸的同学的女儿,谈了一两年就分手了,具体原因至今不明。大哥的新女友和我想象中的她很不同,似乎更符合他的性格。
吃完饭后,在大哥的提议下,我们决定一起去县城的KtV唱歌。小弟和小妹都没有反对,但我们喝了酒,不能开车。我也不想在春节期间冒险上路,交警的巡查比平时频繁得多。
于是,我们一行人步行前往县城,路程不远,只有一千多米,沿途都是大路。我和砾砾走在前面,边走边聊,想起了几年前我们一起在县城度过的时光。那时我们也是步行去逛街,还有一个小妹跟在身后。现在多了大哥和小弟,气氛更显热闹。小妹依旧像只快乐的小百灵,不停地喋喋不休。大哥和我一样,已经在外打拼近六年,他仍在原来的乡镇工作,职务虽有提升,已成为站长,但仍然算不上什么高管。原来的站长调到县局做科长,局里的科长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科级干部,我们老家只是个建制县,县长和县委书记都是正处级,而
想到小弟也已毕业,分配到附近的工厂工作,真是顺理成章。他本就是厂办学校的毕业生,回到工厂上班并不意外。大哥能在老家照顾年迈的父母,自己和小弟在外慢慢拼搏,倒也不错。
我们很快到达县城的一家KtV,这里是离我们村最近的,大家也不想走远。或许是因为老家太小,这里的老板和大哥也有些熟识。我们选了一个中包间,人数不多,刚才吃饭时我和大哥喝了一些酒,所以在KtV里只点了珠江啤酒和一些小吃。砾砾和大哥的女友很快聊得投机,像姐妹一样亲密。砾砾比她大两三岁,在高三读了三年才考上大学,而大哥的女友则在外省的卫校读了四年,相当于中专毕业。小妹今年刚小学毕业,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带她来唱歌也没问题,但我和砾砾还是提醒她,未满十八岁之前不可以单独和同学外出唱歌喝酒,只有上了大学才可以自己做决定。小妹乖巧地点头答应,我心中却不禁回忆起前世的情景。那时小妹高一刚结束,为了我和砾砾的孩子,老妈从老家接到北莞,她一个人在老家无人照料,最终也跟着我们来,学习会计,成为了公司的出纳,能够自给自足。
此时,我意识到自己与前世的境遇截然不同,心中不禁感慨。或许,我不应过于干预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自己的轨迹上前行吧。
县城的娱乐场所,过年期间生意总是不错。虽然已经是年二十九,KtV依旧人满为患。平时外出打工的人们在这个时候纷纷回到老家,省吃俭用,把赚来的钱带回去,既是为了让家人过个好年,也为了与久别的同学、亲戚聚会。我们正喝酒唱歌时,常有不速之客闯进来,询问何时离开,他们也想找个包间唱歌。我们不好意思大声驱赶,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很多也是刚从外面打工回来的,想趁着过年聚一下。我们与这些不速之客碰杯后,他们才离开。老家过年就是这样,除了吃喝,还是吃喝。
如今,我已算是一名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心中难免担忧,生怕有人将我们在老家做的小事无限放大,影响到谢书记的前程。最简单的理由就是没有约束好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我这个秘书。
我们一直喝酒到十二点多才回家。路上,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阿伟,明天能不能帮我送一下我女友回家?现在正值过年,正好你有小车,省得挤公共汽车。”我不禁回忆起当年和砾砾一起挤公共汽车去大哥上班的乡镇,沿途是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心中闪过一丝温暖,我没有推辞,也无法拒绝。砾砾则兴奋地说:“明天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山里转转。前两年去的时候,一切都那么新鲜,现在再去,或许会有不同的感受。”小妹在旁边也嚷着要去,结果被大哥瞪了一眼,立刻泄了气。
我们商量好,明天早上九点在县城买些东西,然后开车去大哥女友家,吃完午饭再回来。一路走回那个破旧的老家,心中却有些急切,想赶快洗澡睡觉。想到明天要开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心里不禁有些慌。那段路是纯山路,不仅狭窄,而且弯道特别多。现在乡镇之间,村民出行大多依赖摩托车,私家车并不多。因此,开车时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过年期间,很多骑摩托车的村民喝了酒,出门时看似没醉,但一上路却醉得不行。一般人喝酒后坐在小车里,醉意反而没有那么明显。
思绪在脑海中盘旋,我渐渐沉沉入睡,不知不觉间,砾砾已经睡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