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颖杏眸轻动,本就俊美的脸上生出淡淡红晕,竟是生出些许妩媚之意,
“不错!这下看我家老爷子还有什么话说!诶,植亭,你怎么不说话啊?”
三人看向吕阿,见他神色僵硬,眼神迷离,纷纷凑了过来,张健欲要伸手探探鼻息,谁料他竟是大吼了一声,
“好!那黑虎帮作恶多端,这下被彻底拔除,当浮一大白!”
见其无事,三人这才放下心来,喝酒调笑,好不快活,酒至酣处,吕阿忽得提议道:
“我们不如登门拜访拜访,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意动,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后,借着酒劲直奔宣武伯府。
“什么?你说小太保不在家!”
薛蟠瞧着这个比自己胖出两倍的青年,不由得生出一分怯意,可看到范颖时,这丝怯意顿时化作贪婪。
范颖眉头一紧,他自幼生的貌美,没少被人觊觎,若非有爷爷这阁老的牌子罩着,早就不知被那个变态的家伙夺去,当作禁脔,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会朝他流露出恶心的眼神,是以他常常流连青楼歌坊,也不过是因为女子看他时没有那么龌龊。
现下薛蟠这个不知好歹的起了坏心思,喝了些酒的范颖哪里能忍的住,径自骂道:
“哪儿来的大头蛤蟆!敢在伯爷府门口乱起臊!”
薛蟠什么人,被这么一激自然是是炸了桶,眼睛一瞪,扯着嗓子回骂起来,
“嘿!球攮的!平日里都是我薛大爷推谷进道,骂两句起了性的,今儿个倒是反过来了!来!过来让薛大爷试试你的深浅!”
范颖一听,这还得了,一记老拳将薛蟠打的眼冒金星,薛蟠晃了晃大脑袋,只觉得眼角火辣辣的,混劲上来,一脚踢了出去,可惜范颖虽然生的女儿相,可也是练过几天,侧身一躲,借着转身之势,又是一拳砸在薛蟠另一只眼睛上。
这下可好,薛蟠本就脑袋大,加上这两个黑眼圈,与那串了种的京巴犬没什么两样,引得四太岁一阵哄笑。
“婊子养的!欺负大爷没带人是不是!你等着!王阳,王大哥诶,弟弟让人给打啊!”
四人见薛蟠扭头进了府,心道这小太保怎么会有这么个朋友,要交也是交我们这样的,不忿之意顿起,借着酒劲也不走,就在门口等着与薛蟠过手。
不提宣武伯府门口的闹剧,御书房内却是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电闪雷鸣。
刘毅单膝跪地,静静的候着,偌大屋内,唯有毛笔擦过奏折的沙沙声,不过过了多久,一堆折子扔到了面前。
“看看吧,都是御史弹劾你的。”
刘毅不言,将另一条膝盖也跪了下来,
“怎么,不服气?瞧瞧你做的好事,聚兵带刀,招摇过市,围堵国公府,抄下人的家,威胁王爷,搜查青楼,好啊!什么时候我大衍的武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朕发现你做武将是真的屈了你,你应该坐堂,为民请命,说不得我大衍还能出一个刘青天!”
刘毅将头磕地,闷声答道:
“臣不敢!臣有罪!”
“罪?你小太保有什么罪?”
文雍帝直起身子,手里拿着一张漫话,一边连连赞叹,
“瞧瞧!当街拦路,太保义送,怎么就这一句啊?那后边的不都是你做的?你以为把功劳让给顺天府和刑部就能置身事外?朕告诉你!忠顺王昨晚在太上皇那里哭了一晚上,说他堂堂一个王爷,被人当街威胁,两百府卫现在还昏迷不醒,说求你太保爷爷高抬贵手,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好啊,天神赐你本事,就是让你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是不是那天也得给朕来上一下,啊?太保爷爷!”
“臣不敢!臣死罪!”
刘毅急忙高呼一声狠狠磕在地上,直将地砖砸出一个小坑,见状,文雍帝眼角微抽,将本要说的话又压了下去,良久,才长叹一声,近身将刘毅扶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腕语重心长道:
“朕知道你是侠肝义胆,救人心切,可也不能当街聚兵,还带刀,你让巡城御史怎么想?也就是荣国府当家的那个迂腐,不然你还能上门?好歹也是王爷,不能留点面子?实在不成,你来找朕,朕还管不了不成。”
“就知道不给你个狠的你不服软!”
刘毅暗自一笑,他知道这件事没完,文雍帝一定会来召见他,只是没想到会隔了一夜,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噬魂破的可怕与诡异,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没想到借助溟秽剑放出的噬魂破,竟然能吞噬百丈之内所有活物的精血,但不能化作己用,敢情还有中间商收差价,不过也好,吸人血,那我不成了怪物了!
诶?不对!溟秽剑里面可是有个东西,吸够了精血,它不会醒过来祸害苍生吧?”
刘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定主意要少用这剑,
“陛下,臣一时糊涂,气血上头,将此事给忘了,而且,”
刘毅瞧了眼文雍帝,小声道:
“臣是三等武伯,想见陛下,需得递上折子,等候批复,一来二去,臣怕这时间久了,人命就没了。”
“这么说,你倒是有理了!”
文雍帝没好气的瞪了刘毅一眼,解下腰间的龙纹玉牌,随手丢出,
“拿着这个,可以随时入宫。”
“谢陛下!”
刘毅连忙将玉牌小心收起,这可是他的一大利器,不管什么时候,能随时见到领导的,都算得上心腹,他刚得罪了人,正需要这个虎皮吓吓人。
“行了,这件事虽然做的鲁莽些,但干的不错,锦衣卫早就来报,说这印子钱屡禁不止,这一遭可是让百姓们看清了其危害,功过相抵,就放你一马!”
闻言,刘毅急忙磕头,扯着嗓子激动喊道:
“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
瞧见刘毅这副小人之状,文雍帝暗道到底是少年,可那些人死的也太过诡异,绝不是什么正派手段,他莫非隐藏了什么。
“爱卿啊,能不能告诉朕,那些卫士和黑虎帮的人到底怎么死的?你那气浪似乎做不到这样吧?”
“来了!”
刘毅早有腹稿,嘿嘿一笑,答道:
“陛下,容臣卖个关子,答案就在臣画的骑刃王上。”
“哦?”
文雍帝心下好奇,拿起漫话细细看了起来,
“黑灼石山,轻飘飘,英雄救美,少年慕少艾,倒是让朕想起少年之时啊!可这似乎与朕问的并无联系吧?”
“陛下,”
刘毅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
“时候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