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给自己解毒，赤溟强忍着不适往前挪动了两步。

忽然感觉身边有人贴了上来，姚昭昭迅速在他手腕穴道上扎了几针。

身体麻痹的感觉瞬间有所缓解，赤溟微微朝着她点了点头。

另一头，鬼金挟持着玲珑缓缓向前挪动。眼看着双方就要靠近，赤溟立刻伸出手拉住玲珑的手腕，要将她抢回来。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鬼金也突然发难，袖袍一挥寒光闪烁，几枚袖箭朝着赤溟的胸口射过去。

赤溟没有躲避暗器，反而栖身向前一掌打在了鬼金的身上。

然而眼前的一切像是被特意放慢了的动作一样。

鬼金勾起嘴角，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仰面掉下了悬崖。

玲珑转身，扑在了赤溟的身上。

暗器噗嗤几声，尽数没入了她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师傅！”

赤溟不敢相信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心的血止不住地从指缝流出。

姚昭昭早在鬼金射出暗器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出手，涂抹了幽眠草的树枝不偏不倚地扎在了金胖子的胸口上。

金胖子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姚昭昭没空理会他，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转回身，就看到玲珑缓缓地倒在了赤溟的怀里。

赤溟紧紧抱住玲珑，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慌张和脆弱，“师傅，师傅你醒醒！”

玲珑气若游丝，抬起手摸着赤溟的脸，“溟儿，不要怪师傅，也不要怪鬼金。”

“师傅，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去疗伤。”

赤溟抱着玲珑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身，却被玲珑按住了手臂。

“溟儿，这是为师要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不要心软，在你察觉到鬼金有异心的时候，就该杀了他。阎罗殿中人，最不该有的就是感情。”

赤溟知道，师傅是想告诉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师傅，我错了。”

赤溟抱着玲珑的身体，埋首在她的颈肩，眼泪滑进了她的衣领。

“不过，为师没有看错鬼金。鬼金愿意用性命陪为师演这一场戏。你要记住今日的教训，从今以后你将会是个合格的阎罗殿殿主。”

话落，玲珑还想要摸摸赤溟的脸，手却无力地捶了下去。

赤溟惊慌失措的想要拉住了玲珑的手，满是血水的手怎么也握不住，只能任由它一次又一次地掉落。

他声音颤抖，无助地呢喃，“师傅！”

“赤溟。”

耳边有人在叫他。

“赤溟，你看！”

姚昭昭扯开了他的脸，抽出玲珑的手，用袖子仔细地擦拭后，一朵铃兰花赫然出现在玲珑的手背上。

赤溟盯着手背上的铃兰花，像是被盯住了一样，久久不能回神。

嘴巴开合了半天，姚昭昭才分辨出，他口中的那个字。

赤溟在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