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就那么不受打扰得一个人慢悠悠走着,一直到新世界桥。
那是横在丰泽村和邻村之间的一座石拱桥。
姜绾坐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冬春之交的夜里,风是很冷的,姜绾在空间里找出一件适合她穿的棉袄套上,又找出一条围巾围上,一双手套大概是陆紫梅的,她套在手上,暖和了许多。
刚才她在陆家和姜家大闹了一场,这会儿肚子也有点饿了,不过好在这几天陆家和姜家一直在办喜事,家里吃的东西很多,陆家要出风头,办的吃食大部分是硬菜,红烧肉,鲫鱼、烤鸡等等,姜绾刚刚扫荡的时候,把这些吃食都卷来了。
姜绾就在空间里找了找,找出几个包子,又拿出一盘烤鸡,拎出一个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那那么坐在月光下,慢慢吃了。
味道不错。
白吃东西,就感觉特别好吃。
尤其还是吃的陆家和姜家的。
吃完,姜绾浑身舒服了很多。
姜绾站起来,接着往前走。
从半夜一直走到天亮,终于走到双溪镇。
她看到双溪镇上的招待所,但她也不敢住进去。
因为双溪镇离丰泽村不是太远,镇上也有许多人跟丰泽村的人是熟悉的,其中就有可能陆家或者姜家的熟人,把她的消息传递回去。
所以,姜绾继续走。
直到田野里面,她看看没什么人,找到一个荒芜的亭子。
姜绾钻进亭子,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姜宝珠用过的破棉被,展开了垫在地上,又拿出一条陆家搜刮来的崭新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她靠坐在亭子的墙边,睡了一会儿。
听到一些人声,她惊醒了,赶紧收了被子,从亭子出来,看到几个荷锄头的老农从前面田埂过去了。
“哇,你听说了吗,丰泽村出了件大案子,一个晚上,两家所有的东西都被偷光了,每家只剩下一张床。”
“新郎被打得鼻青脸肿,娘都认不出来。新娘子不见了。”
“丰县所有的警察都去丰泽村查案了,都惊动市里了。”
亭子边的石头上停着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叫着。
姜绾笑了笑,走到小河边洗了洗脸,又拿出梳子把长长的头发梳直,上边半部分头发扎了个丸子头。
她到底是经历过一世的人,知道后来会流行什么发型。
但是现在的自己真年轻啊。
姜绾看着水中的倒影,小小的一张瓜子脸连同天上的云影一起在小溪的清水中荡漾着,乌发顺直,皮肤雪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年轻又满是朝气。
这是她自己。
她欣喜地想。
姜绾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包子就着一碗小炒肉吃了。
那放在空间里的食物,经久不变,就跟放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温度,都还带着当时的余温。
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水,依然会在杯子里闹着热气。
接下去的几天,姜绾一直避开人群走走停停,反正她空间里有被子,有衣服,有食物,倒也难不倒她的。
一直出了丰县,到了隔壁的庞家店镇上,姜绾才去车站买了车票。
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
姜绾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义县,不觉苦涩发笑。
义县擅长做小商品,有龙国很有名的小商品市场。
上一世,她基本都窝在这个县城打工。
姜绾举目四望,这时候的义市还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街边的房屋大都是两三层的平房,破破落落。
上一世,姜绾就是从这样的义市,一直干啊干,干到后来义市翻天覆地,到处盖起高楼大厦,义镇变成了义市;干到她人到中年,一脸沧桑,却等来一句陆子恒要求离婚。
姜绾思想着找个工厂打工,但正在街上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章奋斗!
姜绾顿时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章家人说的,不管她到哪里打工,他们都能把她找出来。
顿时之间,姜绾后背生凉,只觉得天大地大,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所。
姜绾在街上站了很久,最后,回到火车张,另买了一张通往临城的火车票。
临城
傅君寒的家,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