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仪带着裴老夫人,转身回了前厅。
春棋在后面,还不忘狐假虎威地告诫裴府的下人,“王妃娘娘见不得白刃,也见不得血,你们当心些,千万别冲撞了娘娘,莫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等人走了。
徐嘉顺手抽了一把刀,随手抓了一个小厮。
“后门在哪儿,带路。”
见侍卫要拔刀,徐嘉警告性地哼了一声,“你敢拔刀试试?没听到王妃娘娘见不得这白刃吗?你想死啊!”
“王妃娘娘并不在此处。”
“你傻啊。”
徐嘉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现成的护身符都给你们找好了,还管这烂摊子作甚?一月几吊钱啊?这么拼命。”
侍卫还是有些犹豫,徐嘉叹口气,将随身的玉佩丢了过去。
“拿去,兄弟们分了。”
裴照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徐嘉怕他撑不住了,索性长话短说,“你们就说绑了我,但是我中途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承恩公府就在帝都,有事你让裴府来找我,和你们没关系,明白吗?”
侍卫迟疑着,看着徐嘉挟持着小厮,一行人消失在了视野里。
到了后门,徐嘉将小厮直接敲晕了。
打开门,已经有一辆灰布蒙的马车候在了外面。
徐嘉和罗十一对视一眼,将裴照抬了进去。
里面还有一人。
穿着水碧色的裙衫,首饰,穿戴俱与方才秦王妃身侧的侍女一样。
“你是?”
“我叫冬画,现在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冬画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裴照,有些不甘心地将袖中的药瓶取了出来。
“喂给他。”
冬画直接倒了一把药丸。
“都是补药,能暂时吊着他的性命。”
徐嘉对此深信不疑。
罗十一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徐嘉有些感慨,“此番多亏了王妃娘娘相助,若不然我们恐怕只能给裴照收尸了。”
冬画狠狠地剜他一眼,“裴府是你们闯的,人是你们救的,同旁人无关。”
“懂懂懂……”
徐嘉拖着长长的调子,狡黠地眨眨眼睛。
马车渐渐驶出了城西,途中已经设了关卡,有士卒搜检来来往往的人群。
幸好有冬画挡在前面。
拿着秦王府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徐嘉大气儿也不敢出,直到出了城,他才惊魂未定地躺在了榻上。
“谢天谢地,你们王妃娘娘是这个——”
徐嘉冲冬画直竖大拇指。
冬画白了他一眼。
天快黑了,马车才停在了一处别院里。
“下车罢。”
冬画率先跳下了车,徐嘉和罗十一将裴照挪了下去。
“这边儿请。”
冬画带着他们,进了早早收拾好的屋子。
“先缓一缓,暂时别碰他。”
冬画指使着他们将裴照平放在软榻上。
半日的折腾下来,裴照身上溃烂的伤口愈发严重,已经结痂的伤口也裂开了。
冬画蹙眉,一时间对裴照又是恨,又是可怜。
“坐罢,我去烧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