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敲门。

“进”杨晔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他抬眸看着这个和自己当年几乎是一样的努力，厉害的孩子，眼神中含着几分赏识，“怎么了？”

余清因为眼前的杨晔几乎是瞬间衰老而呆愣几秒，两人眼神对视，片刻，余清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大胖的手很严重了，如果明后两天还让他上，我担心决赛他的手就会废。”她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大胖的小动作都在表示他在忍痛。

杨晔闻言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欣慰，她很善良，也很关心队友。

“没事，刚才王晴（理疗师）已经下来和我说过，这两天我不会让他上，海鹿顶上，你指挥的时候就要注意，少了大胖就意味着少了稳定性，你不能再那么猛。”

“好的”余清点点头，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一句，“教练你不舒服吗？”

杨晔没想到余清会这么问，她一直的形象都是少言，与人隔离，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原本想应付的说一句，有些情绪自己消解就好，没有必要给他人添加负担。

不过看到女孩的眼睛，清澈的好似无风的湖泊，能映照出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了自己，没有手伤的自己。

“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教练吗？”这是今天困扰杨晔的问题，tl和毛毛的事情给了他打击，作为一个极度有责任感的人，他有些质疑自己。

余清点头，没有一丝迟疑，“你是最好的教练。”眼神坚定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杨晔被她认真的神情逗笑，“你不会在安慰我吧。”

“不是，”余清突然把自己手机拿出来，她打开相册，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照片，全是纪夏（明星）的剧照，她手指轻轻一划就到了最上面，点开第一张照片递过去。

杨晔被她的动作弄迷瞪了，他伸手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震惊的盯着女孩，那是自己夺冠的照片，他意气风发的站在舞台中央，身上穿着京都AS的队服，周围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大家围成一团，他举杯大笑，意气风发，满屏飘散着金色的彩带。

那是自己的荣耀。

“不是在安慰你，我来打职业比赛就是因为你，因为这张照片，来到之后发现晔教你认真指导我，实力也很强，我很感激。”余清带着回忆的神情说着自己来这里的契机，她来到俱乐部这么顺利，也是因为教练，经理、队友的帮忙，“我们都相信你。”

杨晔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还有这层渊源，心里空落落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补上了，不再透风。

房间里双方都在回忆，感悟。

片刻，杨晔终于脱离了自责的旋涡，周身的飘散的阴郁气息尽数消散，他找到了新的意义，她是如此坦诚，也给他信心。

“谢谢你，那就一起朝着你我的梦想走吧，去拿冠军。”

“好”，余清无比认真，关于电竞，她是一百分的耐心。

杨晔视线落在女孩手上的伤疤上，想要说什么，却又被敲门声打断，他扭头回着，“进。”

江慕白懒懒的推开门，穿着自己的黑丝绸睡衣，胸口的扣子随意的扣着，上面两颗解开，露出大片的冷白皮肤，他目光带着探试性，修长的腿和身材被这件睡衣展示的很好。

杨晔饶有兴趣地看着开屏的孔雀，“不睡觉，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