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常在和丽嫔如今是不管用的了,两人膝下皆无子嗣,更不得皇上半分的宠爱。
“你像是不喜爱这天家荣耀?这是宫里的女人们都心之所向往的恩宠。”
“这恩宠我不稀罕,倒是希望哪一日若是哪个吃干醋的嫔妃,可以直接一杯毒药将我毒死,叫我早登极乐才好!”
叶澜依白了一眼年世兰,眼神里充满了决然。
这句十分大逆不道的话,却叫年世兰展开了笑颜。
这宫里的女人从来不敢说这样的话,即使是那个已经关在冷宫里的安陵容,这样张狂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后这样的话便少说些了,这宫里眼热的人多的是,你何必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轻贱。”
“若是真恨那个人,那还不如想想如何将这份恨意叫那个人知晓。”
年世兰这话说的隐晦却也不十分隐晦,可叶澜依眼神却好像闪过了一丝救赎。
自从那日被果郡王和他的夫人救起后,她深知不可能会与果郡王有什么牵扯,可那份爱慕之意却早早的种在了心头。
她十分明白果郡王如今的处境,虽说是个挂职的王爷,可那皇上多疑的性子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如今眼前的华妃娘娘竟如此表明心意,何不与她联手将这至高无上的皇上打入无间炼狱。
年世兰说罢便出了春禧殿,叶澜依行礼目送后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远处的合欢花的花瓣儿一片一片的吹了过来,像是在诉说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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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何必和那个目中无人的叶答应说话,奴婢瞧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摆着一副臭脸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口吻还那样的张狂。”
“从前那夏冬春也不似她这般,那不过是不懂规矩。”
颂芝走在轿辇的旁边,一下子将方才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
她觉得这宫里最尊贵的除了皇后娘娘便是她家娘娘了,竟还要受这股子气,心里十分气的慌。
“颂芝!”
“说话留点分寸,这皇上兴许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如今她正得盛宠,这私下里不能再这样议论了。”
年世兰哪里是担心颂芝被人陷害,完全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帮手就被颂芝这张嘴给害了。
可颂芝自然不明白年世兰的用意,她只是有些愤愤不平罢了。
-桃花坞-
“这皇上近日来像是很喜欢那个张大仙人,那仙人开的丹药皇上从来不曾落下。”
柔香动作轻柔的给眉庄捏揉着肩膀,语气甚是轻柔的说着。
“皇上喜欢那便由皇上去了,反正也不会听太医的劝说,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不要将这祸事栽给太医院就是了。”
眉庄手里捧着《孟子》,眼神都只集中在了这书页上。
“前朝都在上奏劝皇上早立储君,可这皇上像是不着急似的,迟迟不肯立。”
“哪里是不肯立,皇上是担心他的儿子们也同他的兄弟们一般,为了那皇位不择手段。”
“不过奴婢觉着,皇上估摸着会立七阿哥为太子,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七阿哥又十分的聪慧……”
眉庄将手中的书缓缓的放在了膝上,然后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说得正得意的柔香。
柔香瞧着眉庄的眼神,便自觉言语上有了差池,便直接住了嘴,将喉咙上准备秃噜出来的话全部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