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各处的雍城兵也吼叫着冲了出来!
巷子口!破门后头!
刀枪往前捅!扑向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者吓傻了想跑的敌人!
窄窄的街道,瞬间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场!
刀碰刀!枪撞枪!
火光下,寒光乱闪,兵器撞击的声音尖锐刺耳。
临死前的惨叫,受伤后的闷哼,混在一起。
血浆子乱飙,染红了脚下的石板,顺着缝隙流淌,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雍城兵红着眼,憋着狠,往往是三五个围着一个燕军,刀枪齐下,往死里招呼!
张宇站在城楼上,没下去。
他很冷静,抬手,退弹匣,上新弹匣,动作快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然后,又从腰里拔出另一把一模一样的92式。
双手持枪。
枪口微微下压,在底下乱糟糟的战场上快速扫过。
他的目标很清楚——那些还在挥舞着刀子,试图指挥、拢住队伍的燕军军官、小头目。
砰!
一个刚砍翻一个雍城兵,正扭头想稳住阵脚的燕军队员,脑门上炸开一朵血花,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栽倒。
砰!砰!
另一个缩在尸体堆后面,正扯着嗓子让弓箭手往城楼射的燕军什长,胸口连爆两团血雾,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不动了。
张宇的枪法,说不上多神。
可在这距离,这混乱场面下,点杀那些穿着不一样、还在发号施令的目标,效率高得吓人。
每一次扳机扣响,都意味着一个燕军的指挥点被打掉。
燕军的崩溃,在加速。
“子豪!左边!巷子口那个穿皮甲的!干掉他!”张宇朝着
“瞧好吧您呐!”林子豪杀得正痛快,浑身跟血水里捞出来似的,听见喊声,大吼一声,猛地拧身!
手里的大刀带着风声,横着就扫了过去!
那个刚砍倒一个雍城兵,正想招呼人手的燕军皮甲军官,根本没反应过来!
腰部被狠狠斩中!
噗嗤一声,整个人断成了两截!
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林子豪看都没看,带着人继续往前冲,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燕军残余的队伍里。
所过之处,燕军兵卒魂飞魄散,纷纷溃逃。
脚下的陷阱让人胆寒。
头顶的爆炸如同天谴。
密集的箭雨无处可躲。
四面八方冲出来的伏兵凶狠如狼。
再加上,那些领头的军官,一个个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妖法”精准点杀!
这一连串的打击,像一把大锤,反复砸在还活着的燕军士兵那根快要绷断的神经上。
看着身边的人惨叫着倒下。
看着雍城兵那一张张因为仇恨和杀戮而扭曲的脸。
看着这火光冲天、尸横遍野的地狱景象。
剩下的燕军,那根弦,彻底断了。
“跑!跑啊!”
“老子不想死在这儿!”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了兵器,扭头就往回跑,哪怕后面是堵死的瓮城大门。
这动作像瘟疫一样传染开。
越来越多的燕军放弃了抵抗,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窄街和瓮城里乱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鬼地方!
有人甚至发疯一样想爬上瓮城的墙,结果被城楼上飞来的冷箭死死钉在了墙壁上。
那个仅存的燕军百夫长,此刻站在尸体堆里,血水没过了他的脚踝。
他带来的精锐,转眼间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死的死,逃得逃,剩下的也跟丢了魂一样。
斗志?早就没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手死死攥住了,从里到外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