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手里的92式发出震耳的咆哮，枪口火光连闪，子弹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全招呼在了那个偷袭的燕军死士身上！

那死士身上炸开十几团血雾，被打得跟个破麻袋似的往后直退，最后“咚”一声撞在墙上，软塌塌地滑了下去，死透了。

“子豪！你他妈怎么样？”张宇冲过去，一把扶住晃晃悠悠快站不住的林子豪。

林子豪脸白得吓人，嘴唇直哆嗦，后背那道口子深得能看见骨头，血还在一股一股往外冒。

“宇……宇哥……我……我没事儿……”他想扯个笑，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脸都扭曲了。

“别他妈废话！”张宇吼着，手忙脚乱地撕自己衣服下摆，想给他按住伤口，可那血怎么按都止不住。

“快！金疮药！拿药来！”张宇扭头冲后面的士兵咆哮。

姜雪晴也挣扎着靠了过来，看到林子豪那伤，立刻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药粉，动作还算稳，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撒。

那燕军百夫长瞅准这边乱起来的空档，带着剩下那七八个亲兵，扭头就钻进了旁边一条更窄、更黑的巷子。

“操！”张宇看着敌人跑掉的方向，再看看林子豪这副样子，牙都快咬碎了。

“追！”姜雪晴按着林子豪伤口的手没动，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一个都不能放走！这里交给我！”

张宇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林子豪，猛地站直了身子。

“留两个人照顾子豪！其他人，跟我来！今天，这帮狗娘养的，谁他妈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提着那把还在往下滴血的环首刀，枪口指着前方，满腔的怒火几乎要从胸膛里喷出来，一头扎进了那条最后的巷子。

雍城的士兵也被林子豪的重伤彻底激怒了，一个个红着眼嗷嗷叫着跟上，不再冒进，开始稳扎稳打，挨家挨户地清理，一步步把最后的燕军往死路上逼。

终于，巷子到了头。

前面是个破败不堪的小院子。

张宇停下了脚步。

院门敞着，里面横七竖八倒着几具燕军的尸体。

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的燕军百夫长，背靠着院里一口早就干了的枯井，手里的断刀杵在地上，身边只剩下最后三个亲兵。

个个带伤，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跟破风箱似的。

他们被堵死了，再没地方跑了。

张宇带着十几个雍城兵，把小小的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火把的光跳来跳去，照着院里那几个人惨白绝望的脸。

最后的对峙。

破败的小院，风声鹤唳。

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光影跳跃，把院墙内外都照得惨白。墙外，雍城士兵拉满了弓，箭头森森，全都瞄准了院里。

张宇提着刀，枪口没放下，一步跨进了院门。

身后，十几个亲兵呼啦一下跟进来，刀枪出鞘，把不大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院子正中，那断了胳膊的燕军百夫长靠着枯井，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身边就剩最后三个亲兵，个个挂彩，握着兵器的手还在抖，脸上是穷途末路的疯狂。

“放下家伙。”张宇站住了，声音不大，却冷得掉渣，“投降，给你们留个全尸。”

燕军百夫长抬起那张糊满血污的脸，嘴角咧开，露出染血的牙，笑声又干又哑，跟漏风的破匣子似的。

“投降？”他啐出一口血沫子，“老子带来的弟兄，全他妈栽这儿了！还投降？下了黄泉，老子也得拽几个垫背的！”

他猛地站直了，独臂抡起那把砍钝了的刀，刀尖直指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