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来看,即便不是同乡,老汉也认识谢智文一家,那必定熟悉他们说话的口音,那她......
谢遥蓦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冒出一身冷汗。
老者就是赵开山背后的人......!此人衣衫褴褛,浑身恶臭,混迹在灾民之中,没有丝毫特殊的地方。
曹元知道吗?武成在里面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忽然头顶一暗,抬头望去,崔蘅正站在窗前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
听到他说伤口,谢遥忽然想起他腹部的伤口,虽然过去不少日子,但那么深的伤口,要好也不容易。
略微一顿,开口问他,“我没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崔蘅没想到现在谢遥还记得他的伤,心口微微一暖,“无碍,习武之人,受伤要比普通人好的快。”
那就行,谢遥点点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谢遥恍然摇头,她也不知道,最初,她是想等过了雨季再前往南方。
可现在这益州城并不安稳,加上一个到处派人找她的沐兆辅。
在牙行见过她的人不少,杀手既然能找到那里,沐兆辅也一定会想到去牙行。
“沐兆辅已经疯了,既然能做出拿官兵充作流民在城中大肆屠杀掠财,那他定会不计手段把赵开山身后的人揪出来。”
“在州牧后花园里被抓住的那两个人一看就小喽啰,知道的说不定还不如赵开山多,若是从他们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
“那你......”
那她会成为沐兆辅最后全力撕咬的对象,谢遥在心里接上崔蘅没有说完的话。
“明日就走。”
谢遥抬头看他,“再需停留两日。”
嗯?
崔蘅不解,但他第二日就明白了,谢遥借用周富贵妻子窝在厨房,捣鼓了一天。
第三日又转移到房内,闭门关窗一整天。
崔蘅这两日也不在,而是天一亮就出门,天擦黑才回来。
两人神神秘秘,周富贵两口子一脸摸不着头脑,周富贵拉过妻子,悄咪咪问妻子,“翠娘,那位小哥找你在厨房干什么?”
翠娘朝他翻了个白眼,“在厨房还能干什么?做饭呗。”
做饭?周富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沉思道,“那有必要做一整天?那得多大肚子才能装的下。”
翠娘也是不解,琢磨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看他们是准备要走,往下备赶路的吃食。”
“因为那小哥让我做的都是易存的饼子之类的。”
周富贵恍然一惊,对他们要走。
他这几日也出去偷摸看过外面的情况,家家关门闭户,街上还有没清理完的血迹,连一个人都没有,和往日人来人往相比,真是萧条荒芜的没法儿说。
“咱们也走!”
“什么?好端端干啥要走,咱俩半辈子的积蓄都在这里。”
周富贵眼一立,劝她别犯糊涂,“益州州牧说的话,你忘了!”
翠娘脸色难看抿嘴,不高兴开口,“可是咱们离开这儿,又要从头开始,手里银钱都买这座院子了。”
“只要人在,还愁以后日子难过吗?”
翠娘垂头没有说话,周富贵见她久久不表态,心里着急,刚想再劝她。
“好,走。”
说完扭头去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