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神清气爽。
孟明瑞把手里的绢丝汗巾放到鼻尖轻嗅,依旧能闻到上面的脂粉味,是徐盈身上的香味。
走在路上都要忍不住哼小调了,他就说徐盈不是什么良家妇人,昨天故意留下汗巾,今天又派丫鬟前来寻。
明眼人都知道,找汗巾是假,想见他是真的。
果然他一出手,徐盈就上钩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到昨天客栈的房门口,他收起脸上的得意,又恢复了往日那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推门而入。
“孟某来迟……”孟明瑞见房内并不是徐盈,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以为是走错了,“抱歉,走错房间了。”
“孟公子,没有走错。”敏儿和芍药拦住他的后路,关上房门,“夫人有事不能过来,便让我家三爷过来了。”
“小生久仰贺三公子大名。”孟明瑞恭维道,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落网了。
徐盈那个蠢货,没能力就别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猜应该是徐盈昨晚就被贺三抓住了,故意以徐盈的名义约他。
他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硬着头皮走到贺云川对面坐下。
反正他和徐盈都没发生什么,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手里这块手帕他就咬死是李清欢的,贺云川也不能奈他何。
贺云川只抬眸淡淡的扫了眼他,没有说任何话。
本就心虚的孟明瑞被他这意味不明的一眼吓得脑子瞬间空白,声音也比刚才虚了些。
“昨天和李小姐偶遇三少夫人,在此吃了碗茶,意外捡到三少夫人的汗巾,误以为是李小姐的便捡了去。”他把那块汗巾放到桌上推到贺云川面前,“既然这块汗巾对三少夫人如此重要,辛苦三公子拿给夫人了。”
贺云川眉头轻皱,将滚烫的茶水浇在那方汗巾上,“一块普通汗巾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想见见孟公子。”
“贺三公子说笑了。”孟明瑞现在完全摸不到底,主动权完全是握在贺云川手里的,他坐立难安但又不知道做什么。
越说越错,越说越显得自己心虚,本来和徐盈没什么反倒搞成了欲盖弥彰的模样。
贺云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会这么自信呢。”
姿色?
出卖姿色的是什么人?是青楼妓子!
贺云川就这么赤裸裸的将他比作青楼妓子,羞辱,被戳中心事的羞辱更加难堪,孟明瑞脸色瞬间黑了。
“不敢不敢,与贺三公子比孟某也是小巫见大巫。”孟明瑞反声呛回去,再怎么说,他还是有点读书人的傲气的,哪容得被贺云川这般羞辱。
“我又不靠女人吃饭,有没有姿色除了我妻子谁还会在乎。”贺云川毫不留情的羞辱,“不像孟公子吃女人饭长大,没点姿色可不行啊。”
“孟某不知何处得罪了贺三公子,还请说出来解释清楚,实在没必要这般不阴不阳的羞辱。”孟明瑞说。
又是个喜欢说话绕圈子的,不就想说他和徐盈奸情的事嘛,直接说出来他也好辩解,吞吞吐吐的骂人,令人窝火。
那件事只能让贺云川提出来,他装作不知可能是误会化解过去,自己主动提出来就是做贼心虚了,反倒让他留下把柄。
贺云川嘲讽的轻挑眉骨,“实话实说也算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