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武士上前,将刘岐钳制拖走。
刘岐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嘴里喃喃道:“天亡我也……”
如此一一清算,凡东征期间在朝堂诋毁杨仪之人,尽数被逐一点名处置。
顷刻间,大殿内哭喊与求饶声不绝于耳,有人被当场拖去斩首,有人发配充军,有人家产尽没、打入天牢。
随着最后两个名字响起:
“董允!费祎!”
满殿再度陷入死寂。董允与费祎二人早已被数名甲士按跪在地,动弹不得。两人都是朝中显赫重臣,此刻却如案上鱼肉,脸色铁青。
杨仪缓缓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冷笑道:
“董侍中,费尚书,你二人往后可就是孤掌难鸣了。”
董允怒目圆睁,嘶声道:
“杨仪!你擅杀朝臣,胁迫圣上,已是罪无可赦!迟早有一天,你会步魏延后尘,为天下人所诛!”
费祎虽不语,但也是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火中烧。
杨仪闻言,目光陡然一寒。他挥手道:
“将二人关押御狱,另候发落!”
手下士卒押起费、董二人,径直拖出大殿。
顷刻之间,十余名朝臣或死或囚,偌大的朝堂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剩余百官无不噤若寒蝉,许多人瘫坐于地,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在殿上。
杨仪站回殿中央,扫视众人,见无人敢与他对视,不由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诸位,”他缓缓开口,语调森然,“本相今日清除乱臣贼子,皆是为还朝堂朗朗乾坤。”
“诸公如有不服,大可直言。”
下方群臣低头缄默,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哪里敢有半句异议。杨仪满意地点点头,道:
“既无人反对,那便散朝吧。”
说罢拂袖而去。
待杨仪离去良久,百官方如梦初醒,踉跄着纷纷退出大殿,额头冷汗涔涔,无不心惊肉跳。
不多时,这场朝堂肃清的消息便传遍了成都内外。
当刘禅于禁宫中听闻此事,整个人瘫坐在龙椅上,脸色灰白如死。
昨日他还怀抱一丝幻想,指望朝中忠臣能铲除杨仪,可如今杨仪大刀阔斧,将朝中异己一网打尽,连董允、费祎这等倚重之臣也身陷囹圄。
刘禅深知,从此以后再想除掉杨仪,自己身边已无人可用。
念及此处,他不禁绝望地闭上双眼,心如死灰。
与此同时,杨仪离开朝堂后直赴皇城大牢。
阴暗的天牢深处,两支牛油巨烛摇曳幽光,将一间刑室映得半明半暗。
费祎与董允二人被五花大绑,分别按跪在烤刑鼎前,满面狼狈。
听闻脚步声靠近,二人抬头,却见杨仪已负手立在面前,神情淡漠地打量着他们。
杨仪轻哂道:
“两位,还有何话可说?”
董允怒瞪着他,冷笑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你杨仪滥杀朝臣,就不怕天下人心寒?如此暴行,迟早...迟早不得好死!”
费祎眼中也满是怨毒,厉声道:
“杨仪,你善谋军略,老夫本敬你是个才干之臣。”
“如今你竟挟持天子,戕害同僚,陷蜀汉于险地!今日你杀我们,来日蜀中百姓绝不会答应!”
杨仪闻言仰天大笑:
“哈哈,二位说本相陷蜀汉于险地?笑话!”
他语气陡然转冷。
“你等口口声声忠于汉室,实际上狼子野心!”
“费祎,你以秉笔直言自居,却与蒋琬同流合污,欺君罔上,蛊惑陛下削本相兵权,几致前线将士功败垂成!”
“董允,你表面正直,背地里却结党营私,任用亲信,把持朝政,令朝堂乌烟瘴气!如此种种,罪证确凿!”
杨仪盯着二人,一字一顿道:
“说到底,朝中乱象皆因你等揽权误国。今日清算了你们,也好叫天下人看清,是谁真正危害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