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忙俯身安抚:“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刘禅猛地扭头盯住吕墨,忽然厉声问:
“吕墨,你说朕哪里不如人,竟叫那杨仪钻了空子?”
吕墨愣住,不敢妄答,只道:
“陛下乃真龙天子,只是一时受奸臣蒙蔽罢了。”
“奸臣蒙蔽……”刘
禅喃喃重复,忽然冷笑一声。
“不!朕输了,不在自己,而在身边人!”
他眼露痛苦之色。
“若非朕左右出了内奸,杨仪怎会突然回朝,奇袭得手?一定是有人事先勾结通风!”
吕墨面色微变,结巴道:“这……陛下是说,有内奸?”
刘禅沉下脸,目光如炬盯着吕墨:
“吕墨,你随侍朕多年,自问忠心么?”
吕墨心口一跳,忙跪地表忠:
“陛下怎能怀疑奴才!奴才对陛下万死不辞,天日可鉴啊!”
刘禅凝视着他,半晌,缓缓道:
“你起来吧。朕自然信你。”
他话虽如此,眼中却透出令吕墨不寒而栗的寒意。
“那……陛下以为是谁……?”
吕墨小心问道。
刘禅冷哼一声,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啊……”
吕墨瞳孔骤缩:
“陛下!奴才冤枉。”
不等他说完,刘禅一掌拍案而起,厉声道:
“到这时候还装!朕原不愿相信,可越想越不对劲,当日杨仪返回洛阳,直入宫禁夺朕兵权,朕身边若无内应,他能一夕之间控制宿卫军?”
“吕墨,你身为朕近侍,一举一动皆知朕行踪,当时可是你领他入的宫?!”
吕墨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额头冷汗淋漓:
“陛下,奴才没有!奴才绝无二心啊!”
“没有?”
刘禅狞笑。
“那朕问你,平日你与那杨仪安插在朕寝宫附近的宦官,可有私下来往?”
“你与他暗通消息多久了?说!”
一连串质问令吕墨瘫软在地,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磕头不止。
刘禅胸膛剧烈起伏,盯着这个曾被他视作心腹的宦官,眼中满是失望与怨毒。
他几乎要确认,正是吕墨通敌,才致自己今日囚困!
想到这里,他五指紧握,指节发白。
吕墨仍在叩首哀求:
“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绝无歹意啊!”
“忠心耿耿?”
刘禅口中重复,语调冰冷。
他忽然换上一副悲戚神情,叹息道:
“吕墨,吕墨……朕待你不薄啊。从前在先帝面前,你不过一名小黄门,是朕替你美言,先帝才让你随朕左右。”
“朕常把你当兄弟看,何曾苛待?可你为何要背叛朕?”
吕墨磕头砰砰作响,哭道:
“陛下,奴才不敢!”
“奴才若有半点背主之行,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好一句不得好死!”
刘禅怒极反笑:
“既然如此,朕今日便成全你!”
话音落地,他猛然拔出案侧装饰用的佩剑,寒光闪烁,对准吕墨。
吕墨大骇,连滚带爬欲逃,但刘禅一挥手,两名一直埋伏在侧的侍卫早将大门紧闭,冷笑着围上来。
吕墨绝望地发现,原来这偏殿里早还有陛下安排的人手!
“陛下饶命!”
吕墨尖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