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那些国外的居然说咱们国家没有好的影片，我一定要好好打他们的脸！”钱导演猛地转身，袖口带翻了桌上的钢笔，墨水在剧本封面上洇开一朵黑花。

屋外传来道具组搬运器材的声响，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苏茵茵将茶杯往桌上一搁，瓷器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我倒是有个主意。”她压低声音钱导演立刻凑近了些，鼻尖飘来淡淡的墨水味混着烟草气息：\"你说。\"

苏茵茵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既然要换人，不如光明正大地比一场。”水滴沿着木纹蜿蜒而下，像条透明的小蛇:“让她们各自演一段重头戏，全剧组投票。”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钱导演的眼镜链跟着晃动，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这………”他犹豫地摸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投资方那边………”

“我想，投资方投资这部电影，肯定是想赚钱，不是想亏钱，你让他一块来，看一遍就知道选择谁了。”

苏茵茵清了清嗓子。

她也没办法让导演改变主意，毕竟谁都不能拒绝毛爷爷。

只能给梁慧英提供一个机会，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把握住。

钱导演突然抓起钢笔在剧本上重重划了几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墨水溅到他的手背上，像几滴黑色的血。

苏茵茵唇角微扬，起身时裙摆扫过桌角：“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间看剧本了。”

她这会心情不错。

【原来潜规则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

【当然了，不管在什么时代，有钱人都是有捷径的。】

【投资人不是陆谨渊吗，他知道肖如意没有演技，怎么还会让她当女二，我总感觉他好像是想通过这次见老婆。】

不过这一条弹幕被所有人给忽视了，就连苏茵茵都没有注意到。

…………

苏茵茵转身时余光瞥见导演正用袖子擦拭那块墨渍，却越擦越脏。

她勾了勾唇，有时候觉得导演也挺可爱的。

梁慧英在房间里焦急等着苏茵茵。

她一回来，连忙跑过去:“苏同志，怎么样？”

苏茵茵将刚刚的话告诉给梁慧英。

梁慧英皱了皱眉头:“啊？”

苏茵茵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一次机会，你好好提高自己，让投资方非你不可，我相信没有人会选择亏钱的。”

“如果你也觉得自己不行，那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帮助到你。”

她看着梁慧英，说的话很中肯。

梁慧英抿了抿唇，也点点头，她紧紧握住拳头，也清楚，这次的机会是苏茵茵好不容易为她争取过来的。

她真诚的看着苏茵茵:“苏同志，真的谢谢你。”

苏茵茵摇头:“没事，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好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