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底燃起熊熊战火。
“晚一些时间陪我去城门口接沈兄吧!算算时间,他今儿傍晚应该能到。”
秦学仕回上京前,沈知砚就已经在收拾东西,打算回上京。
几人同窗好几年,兄弟之间的情谊还是很深厚的。
但自从秦学仕知道,沈知砚娶了县令家的千金,而没和顾清漪在一起后,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沈知砚虽没告诉他其中缘由,可每次提到顾家,他神色总是有些不自然。
秦学仕甚至怀疑,沈知砚就算成了婚,心里其实还有顾清漪。他是不希望沈知砚和沈大郎疏远了。毕竟,他们曾经关系那么好,又一起来了上京。应该互帮互助,不要因为某件事而离心。
“他也要来上京了吗?”
顾大郎神情恍然。
他还以为再见到沈知砚,可能是秋闱的时候。
秦学仕感慨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沈知砚的岳父陈县令,是陈家人。在上京陈家和秦家都是大家族。陈县令早就被调回,还升了官。如今可是正四品户部待郎!前途无限。陈家有那个实力托举沈兄。”
顾大郎苦涩一笑:“我总算明白,山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曾经的我还是太肤浅了。”
秦学仕清楚顾大郎话里的意思。笑着打趣他:“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顾大郎微微一愣,随即咧嘴一笑:“秦兄说的对,也或许是天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一并吐出。
“秦兄,你说得对,或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转过身,眼中多了几分释然。
秦学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顾清许。人生路长,何必拘泥于一时得失!以你的才华,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必定能成为顾二娘子的依靠。”
顾大郎举起茶盏,朝秦学仕的茶盏上轻轻一碰:“以后我们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就是少了卢兄!”
秦学仕莞尔:“他爹为了能让他也来上京,正打算转移生意到上京来。我们总有相聚的一天。”
夜幕降临,顾大郎和秦学仕带着各自的小厮,站在城门外,望眼欲穿地盯着城外黑漆漆的道路。
大盛近二十年无战事。各城的城门也跟着取消了消禁。同他们一样在此接人的还有好几波。
只是夜晚天骤然变冷,不少人因为穿得少,冻得一边打哆嗦一边跺脚。
顾大郎一边往手里哈气,一边问秦学仕:“秦兄,你确定知砚是这个时候进京?会不会是你记错时间了?”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秦学仕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
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叹声道:“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吧!一炷香后,若是沈兄还没来,我们就回去。”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在城门口打着旋儿。
顾大郎裹紧身上的披风,点头:“只能如此了!”
他望着城门外漆黑一片的官道,微微摇了摇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