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想,如果能将这个何放从今晚生日餐中pass就好了。
原书对何放的介绍不多,一个阻碍主角攻受发展的小反派,唯一的心愿就是攀上高枝发大财,他觉得姐姐姐夫这边是没什么希望了,就想路秋焰努力一下。
是那种最常见的奇葩亲戚。
后来路秋焰去当兵,何放才了无希望地离开。
“住在自己姐姐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三的外甥,怎么想都很厚脸皮。”田阮自言自语,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何放摘出主线剧情。
这个世界,能把一个大活人凭空变走,除了死亡,就是钱。
田阮不想花钱,也不想弄出人命,怎么办呢
三分钟后,虞惊墨接通电话,他人刚到集团,前台小姐鞠躬迎接,他手机贴着耳畔,足下生风目不斜视走向专属电梯。徐助理腿不够长,习惯性地小跑着跟上。
“这么快就想我了”虞惊墨说。
徐助理没张嘴都被塞了一口狗粮,把自己当成空气,默默按了电梯,先进去当“小白鼠”——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电梯故障,所以都是助理先进。
虞惊墨随后才进,身高腿长站在电梯正中央,徐助理只能瞥到自家老板饱满睿智的后脑勺,挺括高大的后背。
田阮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的忧虑,问:“我这样是不是强行改变剧情会不会遭天谴”
虞惊墨嗓音平静:“我来解决,遭天谴的也是我。”
“不要啊……”
“放心,我遭天谴的概率,和你怀上我孩子的概率一样大。”
“……”田阮认真地问,“真的吗”
虞惊墨轻笑:“我们可以试试。”
田阮听他这么说,稍稍安心,果然比主角更强的,是主角的金手指。虞惊墨作为主角攻最大的金手指,可不是随便就能遭天谴的。
况且没了何放,对剧情也造不成什么严重影响,反正剧情也不是第一次改变。
“好,我听你的。”田阮说。
虞惊墨这就交代徐助理,“路秋焰家来了一个亲戚,名叫何放,查查他。”
徐助理:“是。”
何放的资料在半小时后整整齐齐地摆在虞惊墨面前,也给田阮发了一份。书中没写的身份信息,在两页间一览无遗。
何放,路母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足足十七岁,是路母父亲续弦所生。老夫妻俩不幸,生下何放没多久就因病身亡,在路母七个兄弟姊妹中,只有她把何放当成亲弟弟。
何放在路母的宠爱中长大,即便路母嫁给路父,结婚生子,也没忘接济这个最小的弟弟。养成了何放放浪不羁的性格。
何放如今不过二十八岁,和男女恋爱的经验都有,大学毕业后结过一次婚,不过三年便离了。之后四处飘荡,没有家,混吃混喝,也只有路母心疼他。
都说外甥像舅,光看这篇简历,田阮忽然觉得有些道理。
路秋焰身上确实遗传了一点何放那种飘零无归的气质。
哪怕路秋焰现在还有家,还有父母,但路母对路秋焰的期待太高,宠爱甚至不如何放,至于后来母子离心,也许也脱不了这一层关系。
看到自己母亲对她的弟弟那般好,却对自己十分严苛,路秋焰会怎么想
原书没有写,但田阮能想象得出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
也只有虞商这样内核强大、情绪内敛而爱意汹涌的人,才能给路秋焰一个安稳的“家”,给他独一无二的归属感。
“神仙爱情。”田阮伤感着伤感着,忽然就一脸姨母笑地嗑了起来。
腿一滑,就从沙发磕到了地上,滚了整整一圈。
“……”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
好在地上铺了地毯,田阮检查一下自己的牙齿,还是牢固整齐,他放心地去漱了口,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好像白回来了。
是那种吹弹可破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白嫩,田阮不确定是镜子有美容功效,还是被虞惊墨滋润的,这就跑去找路秋焰。
下午游客都出去玩了,餐厅不需要帮手,路秋焰在酒店门口的阴凉地里假寐,顺便泊个车。
“路秋焰,你睁眼看我白不白”田阮甘泉般的声音由远及近。
路秋焰:“……”
田阮撑着遮阳伞停在树下,“你睁眼看看,你肯定没睡着。”
路秋焰无语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眉心微蹙,知了一声声地叫着,“你比知了还聒噪。”
田阮:“那我不说了。”说罢蹲在地上,捡起一根短短的树枝,委屈巴巴地画圈圈。
路秋焰:“……你声音没知了大,比知了好听,行了吧”
“真的吗”田阮抬脸看他,俨然给点阳光就灿烂。
“真的。”
田阮丢掉树枝站起来,“那我的脸白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