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庭深转向一旁:“嗯。”
秦游在玻璃窗倒映的影子里找到他的视线,抿着唇边笑意,作势回想:“可我记得,我送给你梅花的时候,我们好像,刚认识不久”
怀里的身体倏地稍稍绷紧。
秦游在他耳边,轻声问他:“我没记错吧”
“……嗯。”
含糊的一个字落尽,严庭深松开和秦游交握的双手,又转身从他怀里出来,语气似乎平淡,“我带你去转一转。”
秦游扣住他的手,笑说:“跑什么”
严庭深转而道:“这里和裴家布局相仿,你小时候去过裴家,应该还有印象。”
秦游把人拉回身前,含笑看他:“别转移话题。”
这双流转笑意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更显得浓情深邃,也更让人难以招架。
严庭深和他对视,薄唇微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目光往下,扫过他说话的唇,扫过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眸光微凝,又回到那双眼睛。
秦游微微倾身,逼得更紧,笑容更深:“难道,从那时候,你就在暗恋我——”
话音没落。
严庭深忽而抬手按在他颈侧,欺近一步,吻住他的嘴唇,把他的话堵回唇间。
秦游一时不察,被他吻得倒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玻璃窗。
一个吻落下,严庭深看向秦游,看到坠满梅花的枝丫簇拥在窗上,堆叠在秦游身后——
严庭深凝眸看着眼前的风景,蓦地,抬手摘了秦游的眼镜。
秦游无奈闭眼,任他动作。
没了眼镜,周围淡淡模糊,只有身前这道身影,清晰得无以复加。
他背靠落地窗,揽在严庭深腰后。
良久。
感觉到微凉的手探进厚重的外套,探进腰侧,他挑眉看向严庭深。
严庭深也看着他。
皮带的磕响在绝对安静的室内响起,清脆得挠人心弦。
不多时,秦游呼吸微重,抬手松了松领带,声音在不觉间低哑:“别闹,这里不方便。”
严庭深用行动代替回答,薄唇吻在他颈侧,吻过他下颚,又吻住他的嘴唇。
秦游按在严庭深腰后的手一紧,把人牢牢锁进怀里。
亲吻间,皮带磕撞的轻响重又响起。
秦游抬膝顶在严庭深腿间,正要动作,看了严庭深一眼,微阖眼顿了顿,转身把人按在窗前。
严庭深抬手按在窗上。
秦游的手覆在他手背。
滚烫的手掌相叠,在冰凉的玻璃上转瞬留下带着雾气的指痕。
点火的吻落在脖颈,严庭深的呼吸渐渐急促。
两道同样纠缠的气息交错喷洒,玻璃也渐渐在雾色下模糊不清。
周围似乎正升温。
寒意驱散,只剩烧灼的炽热愈演愈烈。
秦游的手再往上,垫在严庭深抵在玻璃窗的前额。
严庭深握住他的手腕,透过视野狭窄的指痕,看到窗外。
雾色外。
梅花触手可及——
蓦地。
他抿直薄唇,闭起双眼。
“……”
—
两个小时后。
彤盛酒店,酒廊。
齐晏坐在桌前,第六次看表。
裴笙喝了口咖啡:“别看了。”
齐晏放下手,忍不住说:“庭深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电话都差点打不通,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裴笙看了看他。
“……别看我啊。”齐晏讪讪说,“我知道他可能跟秦游在一起,这不是事发突然吗,我也没办法啊。”
听到这句话,裴笙也皱了皱眉。
齐晏又说:“而且这都多久了,他还没到。他平常到这不用这么长时间吧,难道他在秦游家里”
裴笙放下咖啡杯:“他在哪,跟你有关系吗”
“……”齐晏无声嘟囔一句,又看一眼时间。
正在这时,裴笙余光看见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从桌前站起了身。
齐晏也起身迎了两步:“你们可算到了!”
走近后,见了面,他又看了一遍手表,“不是,这才几点,你们就准备洗洗睡了”
他们下午才一起滑过雪,他记得严庭深和秦游今天穿的不是这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