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把画笔狠狠扔在地上：“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我现在很落魄，但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知道每个人都过得比我好，但是这是我的错吗？！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逼得这么紧！”

“我没有这个意思，”曼莉耐着性子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问秦少帅，他能不能再给你一次机会，上次是你第一次开画展，你会紧张很正常，如果他们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柳乘风的眼神已经没有光了，他低声喃喃：“机会？哪有那么简单。”

“总要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曼莉走到柳乘风面前，将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乘风，我为了你都可以去求秦少帅，为什么你不能为了你自己再振作一次？为什么你不能再相信自己一次？”

“为了我，你觉得你很伟大吗？谁让你为了我去求他的？你这样只会让我颜面扫地！”

曼莉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柳乘风。

她没想到柳乘风竟然这样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那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振作起来？”

“你找到那个孟锡婷，我就会振作起来。”

曼莉愣了一下，道：“你自己振作不振作，关人家什么事？”

“他是我的心结，我想找到他，我要跟他比试比试，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我没那么大本事，”曼莉道：“你都找不到这个人，我怎么可能找到他？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柳乘风道：“那我只有回去找我爹了。”

曼莉一听，急了：“你就为了这么点事去找你爹？当初你为了追求梦想，跟你爹闹翻了，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去动用你爹的关系？乘风，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也许你一直就没懂过。”柳乘风紧握着拳头：“曼莉，若是你现在想离开我，我也不会怪你。”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这都是报应。”柳乘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如果不是我辜负了轻颜，老天爷应该不会这样惩罚我吧！”

曼莉的心一沉，哽咽着说：“柳乘风，你讲讲良心好不好，我跟你在一起又没有强迫你，是你自己选择我的，现在又来怪我吗？你说这是你的报应，那我的报应呢？你这样太不负责了！”

“我现在就是个失败者，你忍心跟一个失败者理论吗？”柳乘风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完全没有了生气，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虚弱，没有底气：“不是报应，那到底是谁把我害成这样呢？”

随口一问，却让曼莉语塞。

是谁？是孟永安，是孟锡婷，是她。

“爹，为什么大家都在讨论孟锡婷？”

孟瑶刚刚从外面回来，径直跑进书房。

“我今天跟朋友出去吃饭，但大家都在讨论一个叫孟锡婷的画家，这个人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孟永安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怎么了？”孟永安问：“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啊？真的是她？！”孟瑶气得直跺脚：“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吗？！你要是有人脉，为什么不帮我，反而帮一个私生女！爹！你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