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一直没有仔细同你商量过这事儿,这么说,昭哥你这次是真的同意让水瑶做我们的女儿了。”
“我同意不同意,做得了数吗?”景昭失笑道:“你和昊儿不早就一个把她当女儿,一个把她当妹妹了吗?”
“那是当然,这么玉雪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只有你,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顾虑,非要说不能操之过急,要多看看。”
芸娘走到书桌旁。取了一把刻刀和一块黄梨木,娴熟的雕刻起来。边刻边说:“我说你也是谨慎的过了头。这么点儿的孩子还说什么来历不明,要谨慎小心。今日摸骨明日看相,这看了两个月下来,也没见你看出什么,倒是今天,怎么肯开口认下这个女儿了?”
接着不等景昭回答,就接着说:“说起来这两个月,你也为瑶瑶起了几次卦,怎么一次都没给我说明白,这卦象究竟如何呢?”芸娘说着说着笑了:“该不会是你的卦不灵了吧。久未起卦生疏了?”
芸娘本是说笑。她知道丈夫天资聪慧,出身名门。但性情疏朗,不喜拘束。从小读万卷书,后来行万里路,所访名师无数。却无心科举入仕。也不屑于只读那些圣贤书。他所学博杂,算术格物,易经八卦,甚至被读书人不齿的江湖摸骨看相,占卜起卦皆有涉猎,而且几乎样样精通。就连自己与他的相识,也起源于机关术的研究制作。
不料景昭听了芸娘的话,神色忽然有些凝重:“说起来,我一直没有跟你细说这事。我虽不常起卦,但所起之卦从没有错过,而水瑶这孩子。看她面相是大富大贵之相。而卦象却显示这孩子年少多坎坷,多灾祸。身入绝杀之局,却有大气运,遇贵人相助,才逢凶化吉。
芸娘仔细的听着,手里的刻刀上下飞舞,毫不停顿,“遇贵人相助,逢凶化吉,那不就没事了?怎么看你还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不要着急,这就是我担心的。这孩子虽然年少坎坷,但遇贵人相助后却一帆风顺,原本也算是好命。然而成年后的卦象上显示她前路迷茫。我起了几次卦,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终点是什么,仿佛预示着人生断绝。”
芸娘不由低声惊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水瑶这孩子短命吗?你不是说她的面相是大富大贵之相。大贵之相又怎会短命?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哎呀!不然你想些办法破一破。我不指望这孩子将来能大富大贵,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你不要着急,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告诉你,就怕你沉不住气。”景昭忙出言安慰道。
“怎么能不着急呢,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你知道我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的,这孩子我一见面就觉得与她有缘。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既然已经认了她做女儿,那她和昊儿就是一样的。”芸娘坚定的说。
“让你不要心急是因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给水瑶起了三次卦,三次都看不清她的前路。但这也不一定就是生机断绝,因为她不仅仅是面相富贵,观她的掌纹,摸她的骨相,也皆是长寿之相。所以我推测这种种相悖的地方也许是我学艺不精,所知有限,看不透的缘故,也许是将来水瑶有大机遇,而天机不可泄露,普通的卜卦不可看出也未可知。”
听丈夫这么说,芸娘才稍稍放下了提起来的心,须臾又笑着说:“想来我们住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祸。若是有什么天灾,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的扛就是。不过你要开的学堂这几日就得赶紧筹备起来了,我看那些四邻八舍听说能在村子里入学,都高兴的不得了呢。";
“这事不用操之过急,明日请村长他老人家先正式告知一下各位乡邻。咱们还需找木匠做些桌椅板凳才可开课施教。”
“这些都是小事,我来安排就好。";
“芸娘你真是我们家当家人呢。”
";景昭!你现在怎么如此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