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走到楼前,透过轩窗的空隙看过去,酒楼内静悄悄的,干干净净的,只是有几日没有打扫,地上桌上有一层浮灰。
没有想象中打过,砸过的痕迹,忽略掉那点点的灰尘,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两人正细细的看着,旁边的裙楼一侧的小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看见了水瑶,惊喜的喊了一声:“瑶瑶小先生。”就冲了出来。
听见这熟悉的称呼,水瑶迅速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跑过来的小姑娘。
“春草?!”水瑶惊喜的叫道,快步迎了上去。
上次,水瑶及笄,林芳回萧家村,走时带走了几个萧家村的孩子,田春草就是其中的一个。
此刻见到春草,水瑶也很高兴,结果,春草接下来的话,让她更高兴。
“瑶瑶小先生,终于等到你了,林婶婶让我在这儿等你,果真没错。”
“是林婶婶让你在这儿等我的,那林婶婶呢?”
“林婶婶在家里呢,我这就带你去。”春草兴高采烈的说。
林芳住在离酒楼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宅子不算太大,只有两进,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京都城内城,置业不容易。
见了林芳,水瑶和景昊才弄明白,田文杰所说的云放的麻烦和睿王的毒居然是一回事。
确切的说,都起自在嵖岈酒楼的一次宴请。
一个月前,睿王凌瑾从南州回京都城请旨,向太康帝汇报南州水利的基本实地勘测情况,以及各府衙,水司设置重复混乱,责权不清。
打算明确南州水事责权,归拢钱粮物资的调配。
太康帝开始是留中不发。
南州水事关系着南方的粮仓,官员的任免责权划分更是背后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睿王因此滞留京都,频频出入皇宫。
最后,太康帝终于下决心。以南州城试点,推行新的水事制度。提高水司主事品级,归各地衙门管辖。水利兴衰,纳入各地官员年终政绩考核。如果有懈怠甚至阻挠的行为,水司可直接报于京都水利总司,直达天庭。
暂时由睿王凌瑾任水利总司总领,主要督促南州大坝和水库的修建。
不日,睿王就要再次出发去南州。
朝中一些平日里有些来往的熟人相约替睿王饯行,大都是些与水事相关的官员。
睿王自开始主持水利之事后,便不再如之前那么深居简出。
水利的兴修,虽然功在千秋,但此时却是个耗钱费力的事,离不开各衙署的配合,所以,睿王欣然接受了宴请。
酒宴设在这几年新崛起的嵖岈酒楼。
嵖岈酒楼主楼三层是专门为京都贵人建的雅室。
各个房间皆宽敞明亮,布置却别出心裁,各个不同。或雅致,或新颖,或奢侈,或简洁……适合各种品味。
当晚的盛宴设在葳蕤轩,葳蕤轩的布置清新雅致,色调不冷不热,带着初春草芽初萌的新绿之色。
入门后看不到浓墨重彩的繁茂,没有想象中的葳蕤晟茂。
正如这场盛宴,菜品丰盛,举座鸿儒,谈笑风雅,没有想象中的唇枪舌剑,一派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