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宝本来是个黑胖子,被四眼犀利的眼神一瞪,脸瞬间变得比老白还白,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坐在地上不住的‘筛糠’。
好在四眼只是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再次冲我们作了个罗圈揖,自我介绍道:“诸位好,在下霍查布,搅扰了。”
我忙冲他抱拳,“你好,我是谢安。”
老白和海夜灵等人也都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只有蓝兰,不光没自我介绍,看霍四眼的目光还很不友善。
我看向海夜灵,海夜灵斜眼看着她,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们都知道这个蓝悟能虽然是个暴力狂,但是最热衷的职业是警察,她喜欢打架,但是在一切‘恶势力’面前,却有着一股子盲目的正义感。
所以,霍四眼虽然斯文,但手下那帮人的粗暴行为,已经让蓝兰把他归纳到匪类了。
“谢安,有谈的余地吗?”沙经理不愧是眼观六路的人物,虽然照面间就吃了大亏,但是这会儿冷静下来,很快就判定了形势。
驷马堂的人虽然算不上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但是每一个人的气势都不输朴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们绝不会介意杀个把人。所以,他‘弄’清形势后,第一时间和我这个‘熟人’打招呼。
按理说我和沙经理和‘艳’姐他们没有矛盾,而且还受了他们的委托,要帮他们平事。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沙金宝不该拿锤子的先天缺陷取乐。一想到他刚才对锤子做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我冷冷的对沙经理说:“你最好先问问你堂哥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然后再问问我的朋友同不同意和你们谈。”
然后我向霍四眼抱了抱拳,“能不能先放开他们再说,这么说话太别扭了。”
霍四眼点点头,手一挥,驷马堂的人立刻退到了院子里的两侧。
朴哥‘摸’着脖子里被铁枝顶出的瘀痕,拧了拧脖子,瞪着霍四眼,冷岑岑的说:“哪条道上的朋友?留个腕儿,咱们山水有相逢啊!”
霍四眼一字一顿的说:“漠北驷马堂。”
朴哥和沙经理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霍四眼抬手在锤子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仍是淡淡的说:“她,是驷马堂前任堂主洪爷的‘女’儿,是现任堂主周姐的干妹妹。”
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沙经理已经跪下了。
朴哥虽然还站着,却是咬着牙,两条‘腿’明显的打着颤。
我对驷马堂并不怎么了解,见状不免有些好奇,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一个胡子堂口,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吗?
事实是,有。
沙经理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霍四眼,更不敢看锤子,只是低声下气的对我说:“兄弟,能给说个情吗?”
我尴尬的咧咧嘴,实话实说道:“我和锤子是朋友,却连驷马堂是干什么的都不大清楚,对不起,你们的事自己处理吧。”
霍四眼柔声问锤子:“妹儿,你的意思呢?”
锤子使劲‘揉’了‘揉’鼻子,指着我说:“爹说我来了这儿,啥事都得听安哥的。”
霍四眼点点头,转向我彬彬有礼的说:“谢兄弟,这件事怎么处理,你只要说句话就行了,其余的,我们来做。”
见沙经理和朴哥同时满怀希冀的看向我,我哭笑不得,怎么绕一圈又绕我头上来了,这个锤子,未免也太实诚了。
我想了想,对霍四眼说:“我和这位姓沙的朋友,和朴哥都有一面之缘,能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件事吗?”
我这么说,是不想把事闹大。
我有种预感,如果让驷马堂的人处理这件事,我们虽然不会牵连其中,但结局必然很血腥。
我和老白、石头都是普通人,实在不想牵扯到人命。
本以为霍四眼会斟酌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很痛快的点点头,“好,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和诸位一起喝茶。”
驷马堂的人来的快去得也快,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眨眼就走的‘精’光,留下我们一屋子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