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燕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低声对柳絮说:“去把她拉过来。”
柳絮点点头,走过去,瞥了李东尼一眼,在海北燕耳畔低声说了两句,拉着她走了过来。貌似也只有她谢狐狸有这本事,能三言两语把个执拗的‘女’孩儿哄的听话。
“他绝不是东尼!”海北燕坐下后,直勾勾的瞪着还呆立在原地的李东尼,显出从未有过的愤恨和决然,“他冒充东尼有什么企图?”
“过后再说。”我低声道。
我很奇怪海北燕是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就判定这个李东尼是假的,但是这种事实在说不明白,就好像在某个时期,我曾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某人回来了一样,那仅仅只是感觉,根本说不出原因。这样一来倒是坏事变好事,让她认清对方是假冒,仇视对方,或许能替她增加几分好好活着的动力。
海坤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迷’‘惑’,但是作为主人,还是要先维持场面,招呼众人入席,让佣人上菜。
“妈的,这个徐四海是不是狗脑子?上次在海棠号上丢人丢那么大,还他妈有脸装大头蒜!”海胖子低声骂道。
海夜灵隔着蓝兰推了他一下,摇摇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直到这时,我才假装不经意的向海南岛问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出的差?去哪儿了?”
“礼拜二走的吧,说是去日本了。”海南岛随口答道。
“他最近在搞什么项目啊?”我问。
海南岛一乐,“姐夫,你这算不算是在刺探商业机密?”
“靠,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笑道。
转过头,就见海夜灵目光深邃的看着我,紧紧的抿着嘴‘唇’,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暗暗叹气,海老总到底是海老总,虽然我对一些细节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也还是没能逃脱她的法眼。
这表情,分明是已经留意到我对海东升的‘特殊兴趣’,猜想到了某些事。
我和她对视,琢磨着该不该说点什么。
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安哥,到底怎么才能得窥天道……怎么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啊?”
我:“……”
我‘欲’哭无泪,对发问的徐四宝道:“四宝兄弟,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正巧被雷劈了……我……”
“那根本就不可能!你刚对灵姐发完誓,真有天怒人怨、天打雷劈这回事也不会那么快吧?你刚发完誓,哪来的机会干对不起她的事啊?”徐四宝急道。
话音未落,就听几个声音同时问道:“发什么誓啊?”
看着海胖子、海南岛和柳絮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再看看蓝兰懵‘逼’的眼神和徐含笑那令人无法捉‘摸’的目光……我呻`‘吟’一声,倒进了椅子里。
这时,主桌的李东尼忽然端起酒杯,对海坤说道:“海老先生,海棠号匆匆一别,这次算是我正式登‘门’拜望。今天本是您家族亲友的聚会,还请海老先生别怪我唐突。”
海坤忙端起酒杯客套,“哪里哪里,李船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这是我海家的荣幸,何来唐突一说?干杯,干杯。”
两人喝完酒,李东尼向矗立在一旁的跟班招了招手。
那个跟班立刻把一个一直捧在手里的长条状匣子捧了过来。
“海老先生,初次登‘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万望您老笑纳。”李东尼接过匣子亲自送到海坤面前。
“这这这……这是怎么说的呢?”
海坤受宠若惊,连忙推拒,“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呵呵,原来是他。”柳絮忽然邪邪笑道。
我看向她,她冲我眨眨眼,“一会儿再说。”
南洋船王出手阔绰是出了名的,登‘门’献礼却是少有耳闻。
见他向海坤送上礼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那个‘精’致的木匣子。
海坤推让一阵,还是收下了礼物,“李兄弟盛情难却,老朽不才,再不收下就是不识好赖了。”
“海老先生客气了。”
李东尼优雅的抬了抬手,“这是昔年一位朋友送给我的一幅画,我是个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粗人,画在我手中是糟蹋了,不如赠予老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才算物有所归。”
见两人啰唣的客套,海夜灵忍不住摇头,小声说:“这人和李东尼的‘性’情差的也太多了。”
海坤见众人观望,轻咳一声,说:“既然李兄弟抬爱,那不如趁着良朋好友齐聚,把李兄弟的厚礼与大家共赏如何?”
“哈!东尼兄出手,一定不是凡品,当然得一起欣赏一下了。”徐四海笑道。
一句话说完,不光海坤、海胖子等海家人‘色’变,就连徐虎、徐豹、徐莺莺都是脸‘色’一沉。
李东尼四十几岁的年纪,海坤为了和他结‘交’,叫声李兄弟不算过分。
可他这么叫着,徐四海却当面称呼李东尼为东尼兄,这就难说道了。
海坤到底是处事老到,只是一皱眉,眉心便又舒展开来,装作没听见徐四海的话,亲手打开匣子,取出一副卷着的画布。
“油画?!”